,但沒有放開我的手,輕輕捏住,攤開五指,用手指在上面慢慢地寫著,一個字一個字。
——你瘦了。
Yiqai轉身,走出了房間,沒有留下任何字句。空間再次沉寂,除了手掌中那三個字。我呆立於原地,一股說不上哽咽的梗塞感悶在了胸口,悶得我久久都想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憔悴、疲憊、負罪……茫然……
也許是我錯了,但我錯在哪裡呢?這一輩子,我都不願承認,我對Kei的愛是一種錯誤。
沒有任何一個時代是完全好或者完全壞的。善惡只是在歷史中不時交纏的兩股洪流,它們的互相沖擊造成了所謂的傳說。
夜晚的鬧市,所有的的電視都在播放關於早上的採訪內容。媒體的傳播速度往往比烈性傳染病更恐怖。霎時,整個城市都對政府治安廳之前出示的證人表示懷疑,媒體紛紛要求政府出面解釋那段錄音帶的內容。顯然,聲紋比對以99。5%的高符合率透過了司法驗證。治安廳證人的供詞出現了嚴重的偽證可能性。
將Matina給的軟體輸入終端電腦,公司內的所有的帳目瞬間完成了自我更新。檔案全部由Leck轉移。當我在七點離開公司的時候,那裡已經成為了一家完全和軍火無關的普通運輸公司。虛幻的帷幕搶在對手之前便拉了下來,即使對方派出商業間諜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他們所希望得到的東西已經全被抽光,只留了一個空殼子。
脫了西裝,戴上有色眼鏡,扣上一頂棒球帽,嘴裡嚼著口香糖。我變成了夜遊少年,拉低帽簷,我從廁所的窗戶翻出公司,把手插在口袋裡,急急地走在Mallarpa的大街上。
口袋裡是手機,剛才收到唐給我發出的資訊。看到這訊息時,我的血液彷彿從心臟裡抽出一樣,心一片慘白,難以搏動。
Kei的狀況越來越糟糕,張似乎已經無法控制他的傷勢,而他總在斷斷續續地叫我的名字。唐要我立刻來看看他,也許我的出現將是Kei最後的轉機。
我招不到計程車,只有跳上擁擠的公車,擠進擁擠的人群掩飾自己的臉。胸口一陣陣絞痛著。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夜幕早已降臨,幾個小時就此無聲流失,而Kei 在那裡呼喚我,我全然不知。
公車在霓虹中搖晃,巨大的顯示屏上播放今日新聞,到哪裡都能看見我的臉在螢幕上閃爍——那個自信冷靜的傢伙對著麥克風振振有辭。我聽見隔壁座位上的兩個女孩在討論“Syou”的傳奇,可只有我自己看得出他的蒼白和緊張——他的拳頭捏得很緊,他的肩膀也很僵硬,在他囂張自信的微笑後,能看到嘴角細微的抽搐。
我垂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