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我不敢對信士說,更不希望他捲進這場糾紛。我望著信士日漸滄桑的臉,它堅毅成熟,卻沒有Kei那種無法令人安心的神情。躊躇間,我把頭枕在了信士的腿上。

“哥哥,父親是什麼樣子的?”

明顯地感到信士一顫,他支支吾吾問我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現在有些想他……有些想知道他的樣子。”

“父親啊……”信士猶豫著,“父親曾經是個很溫柔的人,是個好父親……”

“曾經?”我抬頭,“為什麼是曾經?”

“因為他最後莫名其妙地拋棄了我們,什麼理由都沒有留下。”信士苦笑。

看著在光影中模糊的臉,我猜信士那時的神情一定是悲傷的。父親為什麼要走?我抱著這份對他的不理解而在心中暗暗憎恨著——如果當初他不走,那現在的我們又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

第三章

Kei告訴過我:一旦要加害於人,一定做到使其無法翻身的地步。這樣,對手的銳氣才會喪失殆盡,我們就無須再去擔心他們的復仇。因為人如果不願意乖乖接受安撫而蠢蠢欲動,那等待他的就只有毀滅。他們往往會因為受到小小的傷害而燃起復仇之火,卻不能因為受到毀滅性的傷害而從事復仇。

John到底屬於哪種人,我沒有問Kei,Kei也沒有對我說明。John自那夜以後就消失了。他沒有回家,老婆孩子都扔掉,似一個亡命之徒,消失得無影無蹤。組裡的人到處找也找不到,彷彿人間蒸發。但我和Kei都明白John絕不會善罷甘休,只要他活著就不會輕易放過我。在他眼中我已經成為一個時時刻刻對孫虎視眈眈的奸人,也許有機會,他還是會用搶抵住我的腦袋。可至少現在,他沒有那機會了——他已經被正式趕出了”Mores”。唐的證詞讓他從此失去了同伴的信任。其實,被背叛的人是他,是他被陷害,可他有口難辯,對方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給,一掌拍死了他。

“Syou,你做得太棒了!”

“要是沒有你,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人們圍著我,讓我耳邊充滿了讚揚,激動地擁著我的肩膀。而我的眼睛只定定地栓在Kei身上。他在抽菸,看著窗外的新綠,一根接一根菸,從開始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在眾多用崇拜的眼神看向我的人群中,只有他抽著煙,在煙霧中沉默,冷著迷倒眾生的臉,似乎另有所思。

身周的世界熱鬧非凡,惟有我和Kei的世界沉寂的。

身邊的人彷彿意識到了我的沉默和眼神,他們齊齊地向他望去。察覺到眾人的眼光,Kei看了看這裡,扯扯嘴角將手中的煙丟在了地上。

“Syou,我很早以前就說你一定能夠做到,你非常勇敢。”

Kei走到我面前,對我伸出手,報以我最熟悉,也是他最虛假的笑容。我強牽了牽嘴角,握了握他虛情假意的手,接受了沒有誠意的祝福。他一定在心中斥罵我是個沒種的膽小鬼,連良心這一關都衝不破。

什麼時候我們之間需要“偽裝”這兩個字了?曾經我們是赤裸裸地將自己展現在對方面前,肢體、心靈、慾望——那時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隔膜和障礙。如今,我們彼此在對方眼中都變得陌生。

Kei從我緊握的手掌中慢慢抽回了五指,掌中的空虛讓我回神。可他已經別開了臉,嘴角掛著不明意義的微笑,將我從他的視線中排除。

猛然想起那個噩夢裡Kei厭惡的眼神,大聲對我說:“我不需要懦弱的人!”

心頭彷彿被人扭走了一快肉似的巨痛著,在旁人面前我咬牙強忍,轉身背離KEI,用盡全力去掩飾我和他之間的裂痕。

難道那流血的殘忍,才是KeiI心中所謂的“堅強”麼?

背過身去,我就再也沒有了回頭的勇氣。

集會結束後我,我尋找著Kei的背影,可我總也找不到。有人告訴我:”Kei去看Yiqai小姐了。”

Yiqai?我疑惑地皺起了眉頭,他去看她做什麼?記憶裡這兩人完全未有過什麼交集。頭有些微微作痛,是不是被信士說中了,回到了Mallarpa,在組織裡掙扎了這麼久,努力地學習,努力地爭取,心和身體都已經累了。

感情上的疲憊幾乎快要令我虛脫。我無法瞭解Kei。他變地非常奇怪,以前那樣溫柔,可現在卻越來越冷酷。即使他對我的溫柔一刻都沒有改變,但是我不能否認心中仍然出現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