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呢?虧得你把韓望的話當話。他的話,我一半都當放屁。”
“另一半呢?”
“驢放屁啊!”
“噁心。”
“別聽他胡咧咧,我不像他那麼髒心髒肺的,我也喜歡你乾乾淨淨,簡簡單單。要是你跟別人似的拍著我捧著我,我眼皮子都不夾你。”
“德行。”
“真的。他們拍的捧的不是我,是我老子和我們家老爺子,還有我們家樹大根深的權利網。我頂膩歪這些。可我就生在這樣的環境,又不得不適應這些,為了我的抱負,將來還要充分利用這些。小亞,我挺怕的。人在河邊走,沒有不溼鞋,我怕我回頭染得和他們一樣髒,你嫌棄我。”遲衛下巴擱在蘇亞肩窩,可憐巴巴地嘆息。長而濃密的睫毛眨了眨,似乎真眨落許多憂愁。“我覺得,你一直都挺嫌棄我的。”
“沒良心。”他要是嫌棄,能讓他這麼又抱又摟又狠佔便宜麼?能讓他對他那樣麼?
“小亞,我從來不求人,也用不著求。可我今天想求你,將來無論發生什麼都別離開我,別嫌棄我,別放棄我。我跟你是真的,真得不能再真。”
“那你願意聽我唱戲不?願意讓我唱戲給別人聽不?”
“我不愛聽戲,可我愛聽你唱戲。”
“騙人。你回回在臺下都睡,要不就擠兌我。”
“聽你唱戲舒服,我才睡。擱別人,我壓根兒聽都不聽,劇場都不帶進的。”
“哥,咱不分開,好不好?誰要是想拆散咱倆,你就帶我走,好不好?走遠遠的,讓他們都找不到。”
“好。誰敢拆咱,我先拆了他!”
“哥……我怕……我疼……哥……哥……帶我走……帶我走……”
遲衛緊緊握著蘇暢的手,用沾著溫水的毛巾一遍遍給他擦去額頭的冷汗。
他已經很久沒驚嚇到這種程度了,昨天晚上,蘇暢吐血昏倒,幾乎把他嚇癱。送到醫院急救,醫生說是急火攻心,倒沒什麼大礙。
怎麼可能沒大礙?那麼一大口血,把他襯衫染紅了一半。
怎麼可能沒大礙?昏迷到現在,已是日上三杆,還是醒不了,被噩夢糾纏。
他的小亞受的是內傷,五內俱裂。而早就暗暗發誓要保護小亞的他,竟淪為噩夢的主角。嫌他傷得不夠重,一次次重複又重複地往他傷口撒鹽,一下下重複又重複地撕扯開癒合的薄膜,將傷情一再加重。
他確實瘋了,不然,怎麼可能忍心這麼對待小亞?
可,既然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