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就是一片溼意朦朧,我只知道拼命點頭,“你放心,我不會怪你的,我永遠都不會怪你的。”
而一會兒醫生就過來推我出去,婷婷死死拽著我的手,卻如同生離死別,我在心裡拼命想趕跑這種不祥的預感,抬頭看到她直直盯著我,她斷斷續續地對我說到,“顏景,我求你,讓這個孩子姓顏,我求你,你一定要讓他姓顏,你要答應我。。。”
沒等她說完,我便被推出了手術室門外,只能在房門外大聲喊道,“婷婷,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我站在門外,一陣一陣的目眩,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掏出手機先給婷婷的爸媽撥了個電話,說也說不清楚,只讓他們早點趕到A城的婦產科醫院,我又撥了個電話給宋之南,卻沒了發怒的力氣,我朝他道,“現在婷婷在婦產科醫院生孩子,孩子是你的。”說完便掛了電話,他卻急著不停地打我手機,無數個來電,我實在不耐,接了便朝他吼道,“你TM快過來,婦產科醫 院,產房,你不明白啊!”
而產房裡麵人聲鼎沸,混雜著哭聲,喊聲,還有亂七八糟的器械碰撞的聲音,我在門廊處走來走去,不停地看手錶,現在是晚上10點,從婷婷進醫院以來,已經6個小時了,卻還是這麼個樣子,我頭脹欲裂,心臟上上下下跳的毫無規則,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發冷,閉上眼睛後的一片漆黑,更是叫我惶恐不已。
從手術開始,最煎熬人的40分鐘過去後,恍惚中似乎聽到了嬰兒的哭聲,我下一秒便跑到了手術室門口,竟異常失態地將門敲的咚咚亂響,“婷婷,你是不是好了?婷婷,婷婷!”
婷婷生了個女孩,可似乎她的痛苦並沒有結束,我不知道醫學上那叫什麼,但是實際的情況真的不是孩子一出生就一切都OK的,醫生給嬰孩穿上了包裹,一臉凝重地對我說到,“這孩子是早產兒,情況不是很好,現在要送入新生兒搶救中心搶救。”
我什麼也不明白,只知道不住地點頭,“好的,好的,醫生你們覺得怎麼做好就怎麼做,我全答應。”
我陪在婷婷身邊,她卻還是一臉痛苦,手指緊緊掐進我的手心裡,恍惚不清地對我說到,“顏景,我覺得我快死了。”
我聽得冷汗直冒,伸手替她拂開眼前的髮絲,“婷婷,你別胡說八道啊!”
而之後,又有醫生來推開我,我只聽他們說些什麼,快點搶救,可能是羊水栓塞,可能會DIC什麼什麼,而婷婷的喘息越來越急促,醫生們急急忙忙掛上了許多鹽水袋,不停地給婷婷注射什麼東西,可我看到婷婷還是越來越痛苦,直到最後,一群人都緊張的面色蒼白,我還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卻有人過來告訴我,“請節哀順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趴伏在婷婷身上,不停地搖晃她的身體,這怎麼可能,“醫生,她明明剛才還跟我說話的,不可能的,婷婷孩子都生下來了,怎麼可能,醫生,你們弄錯了,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我聲嘶力竭,卻沒人回答我。
只覺得這個世界都漂浮了起來,只有我和婷婷在地上,所有人在說什麼,在做什麼,全都飛了起來,他們都變得虛空了,只有我和婷婷是真實存在的。
直到有人來叫我,“顏先生,請你冷靜一點,您妻子已經去世了。”
我定定地趴伏在婷婷身邊,放屁,你們所有的人都是放屁!
最後,有人過來拉我起身,我兩條腿卻直髮軟,連站都是站不起來了。醫院裡很快就來人要處理婷婷的身體,我歇斯底里地緊緊抱住了她,幾近於嘶吼,“你們給我滾啊,婷婷根本沒死,她根本沒有死。。。”
大家對我的發瘋狀態束手無策,過了很久,有人輕輕問了我一聲,“請問顏先生,您妻子還有什麼親屬要通知嗎?”
我冷冷笑起來,“親屬?我就是她親屬。你們要幹什麼?”
醫生們覺得我的精神狀態十分不正常,執意要請另外的親屬來,不知道是誰從我的手機裡還是別的地方,知道符宣是我兄長,半刻後,我這般淒涼可憐的瘋樣還是全數落入了表哥眼裡,我TM一無是處,每次都闖禍,每次都弄成這副死模樣。。。
符宣沒有多問我什麼,只是去一邊先跟醫生們談了幾句,沒過多久,許伯父和許伯母趕到了,這樣的情況,任是誰都不會接受,不過幾月不見,他們美麗可愛的女兒竟已經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我被許伯父狠狠扇了一耳光,符宣忙過來拉我走開,他開口想要解釋些什麼,我卻一把攔下了,只是自己雙腿打軟,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兩位長輩面前,我聲音暗啞地幾乎無法開口,“是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