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起來像是對哥哥十分嚴厲,但實際上他仍是覺得對他有所虧欠,嘴上不說,暗地裡卻做了不少補償。這次明明白白護著楚凌真還是第一次,他覺得哥哥離他更遠了。
他把哥哥親手推遠了,父親又將哥哥拉得更遠,原本已經看到了希望的大門再次關上。
莊姐出來時看他仍是仰頭看著,順著看過去,心下了然,說道:“真少爺吃完粥就開始工作,粥我煮了兩人份的,簡少爺也吃些吧?”
“燉湯呢?他喝了麼?”
“他說晚些時候再喝。”
楚凌簡收回視線,往屋子裡走,“過半小時你再進去看看,燉湯涼了對胃不好,他工作起來就忘了時間,莊姐你去提醒他。”走了幾步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說道:“等下去拿管消腫散瘀的藥膏過去,他不小心弄傷了。”
凌晨趁楚凌真睡著了,他試著擰開‘房門,卻發現裡面上了鎖。楚凌簡站在門前笑了笑,也回去睡了。
經過今天的事之後,楚凌真怕是更討厭他了。
其實他可以除去一切障礙,父親那邊他也能說服過去,,哪怕楚凌真只有一點點喜歡他。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22
這幾日楚凌真感冒,脖子上傷痕未好,又是在那尷尬位置,他不便出門,只在家裡辦公。楚凌簡在門前徘徊許久,終是敲了敲門,站在門外忐忑不安等待著。
自從會議室那次爭執之後,楚凌真極少出房門,鎮日埋首在一疊又一疊的檔案裡,有點避不見面的意思。他本以為楚凌真會大發雷霆將他趕走,孰料卻是將他當作透明,偶爾見到也像是見不到一樣,擦肩而過。他倒寧願楚凌真狠狠罵他,也好過如今這般。
門終是開了,楚凌真看他一眼,話也不說就要把門關上。楚凌簡連忙伸手擋住,低聲說道:“我是想和你說說接替人的事情。我有個人選,能力十分強,只是想來問問你的意見。”
他一走,楚凌真的位置就空了出來,底下的人是有幾個適合提上來,但短時間內要完全適應有些困難,況且有些工作還是要楚凌真兼顧,這麼一來他未免太過勞累。
楚凌真的態度十分冷淡,沉默了片刻說道:“你說。”
近日他受冷感冒,話語黏在一起,有些沙啞軟糯,聲音雖是顯得冷漠,但卻又像是情人間的竊竊私語,十分動聽。楚凌簡聽得動心,低柔說道:“此時把人提上來,他畢竟未曾坐上高管職位,還要你帶一段時間。我是想找個人來分擔他一些工作,算是輔助。等他上手了人就離開,你覺得如何?”
楚凌真問道:“你如何確定這人的忠誠度?公司裡的許多機密他必然會知道,輔助上手這段時間足夠他獲取部分的商業秘密,這不是兒戲。”
楚凌簡笑道:“他是我一個學弟,為人我很清楚,絕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左右是內部提拔和外部招人,你大概也想過了,何不找個知根知底的人?之前他辭去工作去了旅遊,最近回國遊手好閒,也是合適。”
楚凌真想了想,說道:“你明天把人帶到公司,我看看。”說罷也不顧那隻擋在門上的手,把門關上。怎知楚凌簡竟然不縮,青蔥似的手指被夾在門縫間。楚凌真壓在門上的力道減小,神色複雜地看著被壓出一條深色紅痕的手指。
他關門時心裡夾著一股莫名的氣惱,力道自然不小,楚凌簡竟然不喊疼,手指輕微活動了下,似乎動不了。
“哥哥……好像壓到骨頭了。”
楚凌真看了會兒,硬聲說道:“自然會壓到骨頭。”
楚凌簡小小抽著氣,像是怕他發現,又把聲音含著嘴裡,眨著眼睛看他,“之前我做錯了,我給你出氣,如果你覺得不夠,多壓幾下也可以的。”他的手還不大能動,搭在門框上等著陣痛過去。
楚凌真把他的手拎開,砰的關上了門。
楚凌簡十分委屈,卻只能摸摸那道傷痕,咕噥道:“好痛……哥哥真狠心……”
第二天還是乖乖把人帶到公司去了。
明冬青是他英國公司的亞太區總裁,被他一紙令下就只能滾過來做苦工。從他坐上車子後,楚凌簡就扔了一疊資料過去讓他看。
“等下你就說是我學弟,別的你知道該怎麼做。”
而後又絮絮叨叨說些楚凌真的喜好和禁忌,聽得明冬青一臉黑線。
“Boss,請問這個事情和我調任有必要聯絡嗎?”
楚凌簡瞥他一眼,冷冷說道:“記不清就回去。薪水一樣工作更輕鬆,你不喜歡這樣那我換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