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濤此刻總有一種想甜蜜蜜的笑的感覺。也許是終於可以有一個機會無拘無束的歌唱了吧。第一次有機會能這麼牛逼的跟一個流浪歌手坐在地下通道里唱自己想唱的歌,這種感覺簡直就像長出了潔白的翅膀無拘無束的飛翔在深藍色的海洋上一樣,呼吸著溼潤微鹹的空氣,翅尖不經意的掠過海面。多希望能永遠的這樣飛翔,永遠的能把那份廣闊和愉悅收藏在心中啊。
地下通道非常的寬敞,牆上花朵型的壁燈安靜的綻放著柔柔的金光,它周圍一圈的牆壁都被它染成了橘子的顏色。現在已經是晚上9點多的時間了。
丁林的琴絃中響起了悠揚的前奏。陳濤雙眼看著地面的唱出了第一句:“你是我最苦澀的等待,讓我歡喜又害怕未來。。。”
路過的人的腳步都放慢了下來,開始有三三兩兩的人站住腳步的圍觀靜聽了。
清冽的吉他聲音好像射入淡藍池水中的那束金色陽光似地,緩緩的隨著水波溫柔的搖動著,越搖越清新,越搖越舒暢。漸漸的,聽歌的人也彷彿舒展著四肢的隨著陽光沈進了帶著絲絲甜味的藍色池水中。
所有的感官,所有的躁動都慢慢地靜寂了下來。
突然陽光散去,那一池好像湛藍天空融化而成的水中,忽明忽暗的閃爍著讓人想止不住伸手觸控的燈光格子。
那一刻,人好像有了在水中呼吸的能力。不知不覺的,身體在水中舒適的暢遊了起來,遊著遊著便再也不想上岸,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條人魚,任烏黑的髮絲在水中慢慢的飄散,髮絲飄飄搖搖的上下浮動,水波溫溫柔柔的撫慰著人的心靈,所有的不適,所有的悲傷都被它的溫柔吸走,融化去了不知名的空間。
慢慢的下潛,慢慢的遨遊,池水下面便是深色的海水。向下,向下,絢麗的藍色不斷的加深著,直到人魚觸及到烏雲一般的深黑,這才高興的一擺尾巴,螺旋式的重新上升,穿過由深到淺的藍色,浮出水面,舒爽的翻出一個水花。那種舒爽是巧克力一樣緩緩融化了失去了自我的舒爽,那是一種美好到讓人無法形容釋放,而試圖形容它的人也要被這場景直接的陶醉融化了。
慢慢的飄搖,慢慢的飄搖。
不到10幾分鍾的時間裡,陳濤和丁林的周圍就已經圍上了密密的一圈人群。
陳濤只管閉著眼睛或歡喜或舒展的沈醉在自己的歌聲中。他醉了,丁林醉了,周圍的聽眾也醉了,從塵世的紛擾煩惱中解脫出來,我們走,再也不想回頭看。
優美的吉他聲就這樣的和醇厚釅釅的歌聲糾纏扭繞著,完完全全的編織成了一張無形的網,毫不留情的網住了所有過路的人。所有人的腳步都都被這張大網膠著了,纏繞了,找不到出口的抱頭尖叫了。
就在人們都忘了自己的時候。人群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了一群膀大腰圓的壯漢。
為首的那個男人正是以前陳濤在浴池裡遇到的那個翟哥,他剛才聽手下說有人在他的地頭上賣唱,閒暇無事的他悠悠盪盪的抱著想打人消遣的想法而來,沒想到腳剛邁進地下通道,那種想法就被悠揚的歌聲給徹底的軟化了下來。
他走到了很多人圍著的那兩個歌手前面一看,雖然有些吃驚,但是被歌聲纏繞著已經放鬆的身心卻再也無力發狂了。
那不是陳濤嗎?如醉如痴的靠著牆閉著眼睛唱歌的白皙帥哥,憑良心說自己還真的想多看他兩眼。
翟哥一聲不響的聽著看著、聽著看著,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滑入了那口極美的和聲編織的《scarborough fair》的深井中。
那口井裡有一個人前世今生糾纏交錯在一起的各種情緒,情緒瀰漫的陰雲裡遊弋著一個穿著墨色輕柔衣裳的美豔妖女。她淺笑低吟的吟唱著魅人心絃的歌曲,一邊唱,一邊用修長的手指把樂聲編成一束絲線緊緊的系在人脆弱的心臟上,心臟越掙扎,絲線纏繞的越緊,她的面容也變得更加的嫵媚妖嬈起來,她的手指在緊拉著縛著心臟的那根線。
她是你以前所有愛著的人的集合,她拎著各種香草編織成的黛綠色籃子,一路上釋放著妖冶芬芳的走向那黑色密林的深處。她的每一步都是踩在人的心上的,踩著踩著,就踩裂了每個人心中已經蓋好的裂縫,那裂縫中埋藏的是人們認為早已死去的溫柔和善良,這是這個世界上人類最想掩蓋起來的東西。
她笑著的低下頭,用尖利的手指把因為重見世界而尖叫的溫柔和善良挖出來,放在香草的籃子裡,撒上一些銀色的淚珠,一些美好的幻想,蓋上一片寬寬的彩虹,放在青草做成的烤箱中,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