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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齊紅語氣裡透著委屈,轉身回到試衣間換下衣服沒再看第二眼的離開了專櫃。

丁瑒已經淡然了齊紅的這種不滿。這次母親來京陪她,說是要陪滿一個月直到送上飛機才走,可才過了沒一個星期丁瑒就感覺力不從心。整天整天的逛街購物,要麼就是拉他去遊已經不知道去過多少次的景點,而這回隔半年見到母親,竟比以往加倍的敏感,丁瑒一個淡漠的表情,一次不善的語氣,都會讓齊紅失神半天。

煩躁地坐在街邊一家小餐館,點菜的時候丁瑒看到桌子上飛繞的蒼蠅就已經心生不悅。服務員端上消毒餐具和水壺,丁瑒撕開塑膠膜的往碗盤看了一眼,喊住準備離開的服務員,“麻煩你,把碗洗一下。”

女服務員看著遞過來的碗,既沒有接過碗,也沒有說話,但卻做了一個丁瑒無法忍受的動作——把手指伸進碗裡摳了摳那塊黑跡,然後若無其事的說了句,“乾淨了。”

碗重重的砸在桌上,丁瑒衝著轉身欲走的服務員冷冷的說,“去給我換個碗。”

服務員一愣,隨即又頗為不屑的嘟囔,“都這樣兒,給您換了您可就別再叫我了。”

丁瑒心中的憤怒與煩躁,像被點燃了引信的炸藥,“你這什麼態度?叫你們經理來!”

“吵什麼吵呀,多大點事兒呀,您要是不樂意你換個地兒唄,找什麼經理,經理不在!”

碗啪的一聲摔碎在木地板上,碎裂的磁片崩裂開來的聲響,引得旁邊的客人都看過來,丁瑒怒視著被這一舉動嚇住的服務員,聲音冷的像刀子,“叫你們經理來!”

場面到後來幾乎失控,女服務員嚷著嚷著竟哭了起來,經理也開始和丁瑒爭執不休,眼看著赤裸著上身的廚師也湊了過來,齊紅怕丁瑒吃虧,生拉硬扯的把和服務員爭吵的丁瑒帶離了餐館,這晚飯算是沒什麼心情吃了。

“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大火氣?”齊紅衝冷硬的背影嚷。

丁瑒不發一言,悶頭走在前面,齊紅緊跑兩步拽住他,“丁瑒!媽媽跟你說話在,你跑什麼跑?你說你這孩子也不小了,怎麼還是這麼急躁!好大點事你有必要爭個不休麼,要是剛才那幾個人都圍上來怎麼辦?”

丁瑒看著街邊灰撲撲的,被尾氣摧殘的毫無精神樹,深深呼吸了兩口,緊攥的拳頭鬆了又握,才軟聲對母親說,“是我不對。媽,先回酒店吧。”

晚餐在北辰酒店的餐廳隨便吃了點,回到房間,齊紅顯然還為白天的事不高興,有其他人跟著還好,可就她一個女人,面對著餐廳三四個赤膀爺們,現在想想心裡還是後怕的。兒子在他眼裡一向是沉穩,今天不知怎麼回事,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瑒瑒,你是不是有心事?跟媽媽說說?”齊紅坐到丁瑒身前,抬頭想撫一下兒子的額頭,卻不料丁瑒頭一偏,躲過了。齊紅的臉唰一下變了色,丁瑒甚至看到母親的眼睛頓時也紅了,心裡為剛才本能的反應直後悔。

“媽,我什麼事也沒有,你別瞎想。”

齊紅盯著兒子看了幾眼,站起身走到浴室門前,“你心裡有事,從來不跟媽媽說,好呀,你既然這麼煩跟媽媽說話,等你出國了,一年都看不到媽媽你就滿意了!”

身後是浴室門“砰”的被關上的聲音。丁瑒疲憊的閉上眼睛,十指交握的撐著額頭。

累,滿身心的累。力不從心,所有的一切事與願違。丁瑒透過隱蔽的窗簾縫隙看到外面灰濛濛的天色,忽然就想起在學校時自己演的那個片子,《一個失語者的自白》。那個從小就不討人喜歡的聒噪小孩,當他渴望溝通不停表達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避著他嫌他煩,而當他閉嘴沉默,全世界又在他周圍喧鬧了。丁瑒突然自嘲的笑起來,這個不知所謂的片子,他竟然在這樣的時刻,感同身受般明白了。

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丁瑒搓搓臉接起電話,那邊是很久未見的車曉軍。

“丁瑒,明天晚上是幾點啊?”

“7點吧,我提前半小時就過去。”

“行,你跟他們都說了沒?”

丁瑒頓了一下,兩天前偶然碰到車曉軍,從他那裡又得知陸叢清也申請了留學,9月份就要去香港,還跟他打聽丁瑒怎麼聯絡想找大家吃個飯,丁瑒於是就說,正好我來請吧。只是定了日子和酒店,卻忘記通知到黃侃他們幾個了。

“我聯絡他們,你只管來就行了。”

車曉軍笑,“能不能帶家屬啊?”

丁瑒說,“行啊。”

“那行,既然領導下指示了,我就帶家屬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