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我想問問林森為什麼。
因為林森不在,我這個所謂的“責編”也沒什麼重要的任務了。好不容易向主編請了假,我果然在中元節的時候,在S市郊的墓園等到了林森。
林森看到我的時候驚訝極了:“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看到他瞪圓眼睛驚訝的樣子,心裡又是生氣又是難受:“你可以一走了之,我為什麼不能來找你?”
林森動了動嘴唇,只扯出一個無聲的苦笑。他還是那樣怕曬,汗水打溼了他的額際,沿著臉頰滑落下來,好像流淚一般。
“和我去看看我媽媽吧。”最後他說。
我們沈默地走在烈日下的墓園,四周山林的蟬鳴是那樣聲嘶力竭。
林森跪在墓碑前靜靜地擺著祭品,我只是站在一旁看著。我這樣的外人不知道做什麼才好,看著林森很快就被曬得發紅的面板,我悄悄移了步子,希望能替他擋一擋陽光。
過了好一會兒,林森才再度開口:“媽媽是我害死的。”
“別瞎說。”
“她生病了,我還惹她生氣。她是被我害死的。”林森執拗地說。
我隱隱懂得了什麼。
“媽媽臨死前要我發過一個誓……”林森依舊保持著平靜的語氣。
“別說!”我突然什麼都不想知道了,“你別說了!”
林森抬頭看我,被我的影子所遮擋住他,眼睛裡卻一片瑩亮:“凌晨,我不喜歡男人。”
我沒法回應他,喉嚨像被什麼哽住了。
“我發過誓,”他低下頭,“永遠不能在那件事上說實話,我永遠不能說喜歡。”
我終於明白林森那天晚上的心情了,那個看到獵戶座的冬夜,被我直白揭穿時他眼睛裡太複雜的情緒和他快要哭出來的心情,我都懂了。
“但是,你媽媽現在已經不在了。”我乾巴巴地說。
林森只是道:“我發過誓的。”
“林森,你別這樣,不要這樣逼自己,”我蹲下,直視著他,“你是個正常人,你的感情都是正常的。”
他低著頭,脖頸上的面板被曬得通紅,但是嘴唇卻是蒼白的:“我不能說。”
“再這樣下去你不過是作繭自縛!”這樣倔強地鑽牛角尖的他,我不知該氣惱還是心疼。
“不關你的事。”林森看也不肯看我。
“那你的感情都不需要出口嗎?”
“我才沒有什麼奇怪的感情。”他依舊逞強,但是擺在膝前的手卻攥得死緊。
“你看著我說。”我伸出手去,他卻不肯抬頭。
“不是每一份愛都能找到出口,這不是很正常嗎?”
那是不正常的。我想要這樣告訴他,但什麼也說不出口。
【緘默的花朵,計劃外的情節。兩條直線相交,擴充套件成一個平面。】
【死亡所帶來的花朵,不過是淒涼寂寞之花。】
淡淡的思慕,沒有結果的戀情,沒有期待。《Anemone》想表達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死亡種下的因,開出了淒涼寂寞之花。
看著跪在面前一臉慘淡的林森,我終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卻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絕望過。
作家的話:
這個其實就是全文要抖的包袱,開篇就埋下的梗,雖然很狗血……但就是這樣的真相OTZ
而這個梗也是因為現實中某個朋友的故事感慨而發的,生活比故事狗血。
至於出口是什麼,下一更會寫到,但我想大家都猜到了。
13。出口
熱烈的盛夏,我的心裡卻是涼的。汗水滴落到眼睛裡,是熱辣的疼痛。
“那我呢?我怎麼辦?”我問他。
“你在說什麼呢?”林森的聲音也很輕,似乎都要被蟬鳴所掩蓋。
我強忍下苦澀:“你不是喜歡我嗎?”
“別開玩笑了。”林森說。
他說別開玩笑了。我的腦內一片空白,極力想要說服他,也想說服自己。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我知道你曾經喜歡你哥哥,但是你放棄了。因為身份,也因為他不可能喜歡上你。所以才有了《眼中人》,繼兄喜歡弟弟這個現實一開始就被死亡所否定,但你卻要把劇情寫成三年前的曾經存在告白的可能。你在用自己的筆創造一個理想的世界。”
林森吃驚地看著不顧一切的我。
“還有《靜謐之海》,他要結婚了,你還安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