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男人怒吼著,後面的光團越來越快,地面發出喀嘣喀嘣的聲音成了碎石,護欄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成了麻花,在男人慌張地回頭看去的一瞬,一張扭曲醜陋的臉從光團中擠出來,眨眼間撞上了車子的後擋風玻璃。
緊急剎車聲很刺耳,女人的驚叫聲更加刺耳。男人怒罵了一句,女人才安靜下來。他與她驚魂未定地看著後面,安靜如初的四周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那個光臉也消失不見。車內,二人急促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男人想著不管怎樣先離開再說的時候,他與她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胸口。
寒風瑟瑟的盤上道上,那輛G55AMG不停的劇烈顛簸著,從車底和車門甚至是車窗慢慢滲出鮮紅的血。
翌日清晨,小區裡的住戶們紛紛離家,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位於最裡面的那棟花園式洋房裡祁宏才剛剛起床。他看著早已穿戴整齊的黑楚文已經準備出門上班,走過黏在他身後,懶懶地說:“今晚早點回來。”
“我下午就能回家,局裡也沒什麼事。”
“你下了班給打我電話,一起去買點東西。”
回身摟過情人深吻一番,黑楚文戀戀不捨地放開他,笑道:“乖乖等我電話。”
以為局裡沒什麼事的黑楚文剛剛走進反黑組就被組長抓住,一句出現場,便讓他苦了臉。在路上跟組長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屬於幫派“鎮山幫”的地界出了命案,這一次和重案組一起查辦,大家齊動員,誰也別想跑。
沒辦法了,黑楚文只好打著回頭跟老狐狸要假期的主意跟在組長身邊。
一個多小時後,一行十幾個人到了案發現場。這時候,已經有鑑證組和法醫組的人在工作,看到他們跑一線的人趕到,法醫組的一個年輕人立刻跑了過來,臉色慘綠慘綠的,指著後面價值不菲的越野車,說:“我沒見過那種屍體,老師說怎麼解剖都成問題。你們先過去看看吧,看完了我們好收拾一下。”
聞言,組長皺了一下眉頭,讓幾個新來的菜鳥靠邊站,抓著黑楚文率先走過去。黑楚文納悶地問:“組長,咱們的骨幹在後面,你抓我幹什麼?”
“咱們組裡就屬你膽子大,我先拿你試驗試驗。”
哭笑不得間,黑楚文加快些腳步,第一個開啟了車門。
啊,怎麼說好呢?黑楚文在猶豫的時候已經聽見組長乾嘔的聲音了,他笑著拍拍他的背,安慰:“就是亂了點,沒事。”
組長詫異地看著他,很難找出什麼合適的字眼反駁他對屍體的定論。於是,組長很聰明地讓他描述一下屍體,自己卻轉過身抽菸。
“看衣服應該是一男一女,臉是看不到了,這都混在一塊了。兇手好像用某種東西把兩個人擠在一起,造成屍體爆裂,骨頭、血肉都分不清了。”
“說明白點。“組長隨口說道。
“很難說清楚,你想像一下吧,把兩個小桔子同時在手裡捏爆是什麼樣子?”
嘔!組長扔下煙扶著他的手臂險些吐出來。黑楚文也是出於好心,說:“就是倆死人你怕什麼?不就是腸子肚子都纏一起了嘛,你看看,那女人的小臂還是完整的。”
組長抬頭一看,他又說:“就是手指頭上還插著一個眼珠子。”
當重案組長詢問過報案人之後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反黑組長在路邊大吐不止的摸樣。他很鄙視地瞥了一眼,大模大樣地走向越野車,還跟黑楚文開著玩笑:“你們頭受不了了吧?”
“他早上沒吃飯,有點暈車。”
“你就知道幫他遮醜,躲開,我看看。”
幾秒鐘過後,重案組長拍著黑楚文的肩頭,語重心長:“黑子,夠爺們!“說罷,他把圍巾摘下來矇住口鼻,一貓腰竟鑽了進去。
黑楚文琢磨著,到底是重案組的人還是比自己頭頭有些分量。正想著呢,他無意間低頭看到了路面,在成了碎石路的路面上他發現了絲絲的白氣,好像是有生命一樣的繞著車輪。緊跟著,他抓住重案組長的衣服硬生生把人扯了出來,不顧對方有些惱火的態度,便推開了他。
“你幹什麼?“重案組長叱問道。
“給我一分鐘。”說著話的時候,他已經把手放在了被捏成一團的兩具屍體上,釋放靈力的手心感到一陣刺痛,體內屬於琉璃瞳的靈力突然發起自我保護攻擊,若不是他收的快,屍體連同這車都會化為一團火焰。
黑楚文心下駭然,不知道這是何方高手的做法,竟是如此狠戾!這點殘餘法力就讓他感到一陣惡寒。沒有退身出去,便聯絡到了付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