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柳的電話關了機,祁宏想著過一會再聯絡一次,便專心開車。身邊的楚文搞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麼,問了幾句,他說,“我現在也沒什麼真憑實據,見了孔柳估計就能有個確切的說法了。”
“那還等什麼,直接去找人吧。”
祁宏咂咂舌,“我不知道他住哪,又不好直接去藥骨門找人。”
這個好辦。楚文找到了楚言,問他當初調查幾大門派的時候,是不是留有每個人的家庭住址。楚言一口氣給了他三個地址,說這三處地址都是孔柳的,他不固定住在哪一處,必要的話都找找看比較好。
拿了地址,二人就最近的市區一處公寓而去。二十多分鐘後,他們強行開啟了房門。
屋子沒有孔柳的影子,倒是像經過一次打劫,雜亂不堪。祁宏皺皺眉,沒動什麼東西,拉著楚文直奔第二處。
結果,孔柳的第二個家也是一樣,沒人,雜亂。越來越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祁宏拿出電話再一次撥打孔柳的號碼,對方仍是關機狀態。他們撲了空。
怎麼回事?楚文和祁宏同樣覺得古怪,他們都沉默著,這一次楚文來開車,以極快的速度趕到第三處。
小小的院落已經被落葉掩蓋了青磚地面,楚文推開半掩著的大門走進去,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他拉著祁宏疾跑著,一路衝進了屋子裡。
不大的客廳內,那具屍體已經成腐爛狀態了。看樣子死了至少有一週左右。祁宏捂著口鼻,走近屍體,確認:“是孔柳。不過看樣子是人為的。”
楚文沒吭聲,轉眼打量著屋子裡的情況。可見,這裡同樣是亂七八糟,東西滿地都是,不少易碎的杯碗都成了碎片散落在各處。他轉身走進了臥室,臥室內的情況看上去更糟,枕頭和被子,床墊等東西都被劃開。
楚文返回客廳,見祁宏的手墊著紙巾小心翼翼地撥動著屍體的雙手,並說:“我想他很可能是被熟人殺的,你看他還是坐著的狀態,如果是陌生人闖入,不可能坐著吧?”說罷,回了頭,“能招魂嗎?”
楚文沒抱多大希望,試了試,對祁宏搖搖頭,“不在這裡。”
起了身,把紙巾扔在一旁。祁宏看了看屋子裡的情況,更是疑惑不解,“我怎麼覺得對方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我也有這種感覺。看樣子,東西已經被人拿走了。”
真的是這樣嗎?祁宏反覆思索起來。若是真的想要拿到孔柳的某個東西,那就應該把人抓起來嚴刑拷問才對,但是孔柳的三個住處都被反找過了,人也被殺了,這種情況看來對方似乎已經拿到了想要的。可為什麼孔柳死亡的狀態這個奇怪呢?
推想,兇手是孔柳的熟人,那麼,從屍體姿態來看,他被殺的時候很突然。如果兇手已經跟他撕破臉皮,那在死亡前應該會有一場搏殺,但是孔柳的衣服上卻非常乾淨。也就是說,被殺的時候地方是突然出手的!既然是突然殺了孔柳,那就表示兇手就在當時還忌憚著他,必須以偷襲的方式才能得手。這樣的話,那尋找某種東西的行為就是暗中進行的。
搜尋其他兩處公寓的時候孔柳也許並不在,而這裡,是兇手殺了他之後,才開始翻找的。
祁宏指著滿地的東西和傢俱,說:“我們在另外兩處公寓看到的情況和這裡不一樣,櫃子和抽屜雖然都被開啟了,但都是呈現出半關閉的狀態,兇手在翻找東西之後下意識地關了一下櫃門,推了一把抽屜,從行為邏輯上來分析,那個人在潛意識裡還擔心主人突然出現。但是這裡不一樣,你看這兩個抽屜已經被徹底拿出來掉在地上,櫃門也是大開著。”
“嗯,臥室也是。”楚文應著“枕頭,被子床墊這種東西都被刀子劃開了。”
“那就對了。”祁宏繼續分析“兇手趁著孔柳不在的時候,翻找了他另外兩個住處,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沒有辦法之後,只能鋌而走險到這裡來,先對孔柳下殺手,然後再找東西。因為孔柳已死,不會再有人出現,所以,那個人翻找東西的時候更加肆無忌憚。”
“不對吧。”楚文打斷了他的話“東西不到手,怎們能殺人?”
“明確一點說,不管能不能找到東西,對方都決定殺了孔柳。這一點你明白意味著什麼嗎?”
楚文笑著搖頭,從倆人確定關係以來,他就決定不再浪費腦細胞,讓自己能幹的愛人去琢磨吧,誰讓他有“智將”的美譽呢。
祁宏看他那懶得琢磨的態度忍不住笑了,這人得懶就懶,除了在床上的能勤快點之外,真是越發的散漫了。算了,由著他吧,誰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