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個轉折,至少表面看不出來什麼。
五一的假期還跑去做了兼職,吳平給介紹的,是在一個照相館打雜,出外景的時候幫攝影師拿拿東西,一天八十塊。
攝影師很年輕,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高高瘦瘦,黑衣黑褲,眼神明亮。他見了李澤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李澤溪笑笑:“是嗎。”
“我知道了,你跟吳平去過tomorrow,呵呵,我叫蔣潭。”蔣潭笑著向他伸出一隻手。
李澤溪跟他握了一下點點頭:“是的,但我好像沒在那裡見過你。”
“嗯,我很少去那裡,回來後第一次去的時候吳平過來打招呼,那天你也在,只不過坐在外面,沒有看到。”
李澤溪想了想,還是沒印象,只好抱歉地笑笑。
蔣潭很專業,工作起來也很認真,但是他並不喜歡侷限於照相館裡拍人像,他更希望能夠四處走走拍大自然。但是四處旅行是需要錢的,於是他在沒錢的時候就回到照相館賺一筆錢,然後再繼續出發。
李澤溪很羨慕他這種灑脫的生活,無拘無束,蔣潭卻告訴他,漂泊並不灑脫,如果沒有根在這裡,到哪裡都不可能真正無拘無束。
李澤溪抱著工具箱似懂非懂,蔣潭又轉到另一個角度去拍照了。
工作五天的兼職,出了三天外景,這個假期李澤溪累得半死,最後兩天的假期他全部用來睡覺。
王瑞和張翰悶在宿舍昏天暗地地打了七天的遊戲,兩人頂著黑眼圈吃泡麵,整個宿舍裡瀰漫著泡麵的味道,李澤溪半夢半醒地抽抽鼻子,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嘿,我說裝屍體的那個,該下來了,都晚上了,你可真能睡。”王瑞說著,拿了一桶泡麵扔給他。
泡麵桶不偏不倚剛好砸在李澤溪的腦袋上,李澤溪皺了一下眉頭,撈起泡麵坐了起來。
張翰看他那頭髮凌亂,呆呆傻傻的模樣,說:“下來吧,這邊有開水。”
李澤溪“嗯”了一聲,爬下床,把泡麵放在桌上,先去洗臉刷牙。
衛生間裡水龍頭大開,他一遍又一遍地往臉上潑水,卻怎麼也無法給眼眶降溫。
剛剛他做了一個夢,夢見很久以前,他還很小的時候,李澤雲帶著他在小區裡打乒乓球,遠遠走過來一個白色身影,李澤雲大叫著喊他過來一起玩,那人笑著走過來摸摸他的的腦袋,輕輕握住了他拿拍子的手。兩人一組,結果還是輸給了大哥。李澤雲在一邊誇張地得意地大笑……
三個月了。
泡麵的味道讓他食慾驟減,他這一週都沒有好好吃過飯,臉色較之以前有些發黃,吃了兩口面,實在是吃不下,就丟在了一邊。
那邊張翰和王瑞又開始玩遊戲,劉順言整天不見人影,大二又新交了女朋友,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王瑞還八卦劉順言曾說大三要搬出去住。反觀李澤溪,大學上了快兩年了,人緣一般般,也就跟吳平還有宿舍的這幾個混在一起,女孩子麼,也大多都是點頭之交,偶爾有幾個外向的向他示好,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他的遲鈍弄得不尷不尬,所以到了大二,他才驀然發現自己的時間大把大把的就這麼跑沒了。
灌下一杯水,掃了一眼課表,他想了想,給蔣潭發了條資訊。之前工作結束後,蔣潭對他很滿意,曾問過他以後有空願不願意過來做兼職,當時他沒立刻答應,只說回去考慮一下。蔣潭知道他學生黨課程零碎,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幾分鐘後蔣潭給他回了資訊,讓他每週五下午,以及週六周天全天,過去幫忙。
就這樣,李澤溪的生活開始忙碌了起來,週一到週五每天都有課,週五上午的課上完就可以直接去工作,然後週末兩天都會很忙。
蔣潭的照相館生意不錯,很多年輕的女孩子或者情侶都喜歡找他拍照,一些小型的娛樂公司有時候也會請他去幫忙出外景。李澤溪跟著他跑前跑後,也學了不少攝影方面的知識。
兩個月時間一晃而過,李澤溪放暑假了,今年暑假他不想回去那麼早,但是暑天快到了,宿舍裡又開始熱得不行,整棟宿舍樓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正猶豫著,蔣潭問他假期有什麼安排,李澤溪搖搖頭,說目前還沒有,蔣潭拍拍他的肩膀說那就留下來幫忙吧,假期會很忙,他也不想另外請人,那邊會包吃包住,工資也相對比兼職的時候高一些。
李澤溪想了一下就應承下來,這樣吃住都解決了,他回到宿舍邊收拾東西邊往家裡打了個電話,李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