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穿的少,他的嗓子都有點發炎了。
馮熙遠在網上找了些潤燥清火的湯譜,照著方子備齊了材料,熬了兩、三個小時,等好了,又用三個保溫壺分裝起來,便出門給張春興送去。
不意外的在大堂碰見了張春宇,他把人叫到一邊,從裡面拿出一個保溫壺遞給他說:“最近你們忙,我熬了點湯,你抽空給喝了。”
張春宇彆彆扭扭的說了句謝謝就沒別的話了,不過馮熙遠也習慣了,畢竟接觸了這麼久,張春興的寶貝弟弟的脾氣還是很容易摸透的。
馮熙遠急著去找張春興,誰知他前腳剛踏進電梯,卻被張春宇扯了出來。
馮熙遠不解的問怎麼了,張春宇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話。
馮熙遠等的不耐煩了,可電梯門此時正好關上了,看樣子急也沒用了,於是又問了一遍。
張春宇一咬牙,還是決定把自己聽到的訊息說出來:“我不知道我哥跟沒跟你說過,宋玉君的案子判了,好像是十年,我不太懂判的重不重。不過結果剛出來他老婆就跟他離婚了。”
馮熙遠倒也沒太大的反應,受賄幾十萬不是小數目,他倒是覺得判得好像還挺輕。
張春宇又說:“白佑寧的案子明天審,我告訴你是因為你有知情權,但是你可千萬別去,我哥介意著呢。”
馮熙遠當然明白這是張春宇在試探自己,即使知道又能怎麼樣?他根本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
此時電梯總算下到了一樓,他進去前對假裝擔憂的張春宇說:“你放心吧,我沒那麼沒良心,你也不用總試探我,我對你哥什麼樣,這麼久了,你也該明白的。”
張春宇被激得滿臉通紅,摸摸鼻子尷尬的走了。
馮熙遠搖搖頭,看著電梯門關上,然後一層層的升上去,不禁嘆了一口氣,宋玉君也算惡有惡報,原來前途那麼好的人,終於把自己折騰了進去,這在裡面十年,再有什麼志氣和抱負,估計也該磨沒了吧。而至於白佑寧,他更沒什麼好說的了。
叮的一聲,電梯載著馮熙遠到了張春興所在的樓層,他從電梯走出來,就見張春興正訓人呢,單手掐著腰,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他等張春興罵完才走過去,就見張春興還生氣的臉立刻掛上了笑容,向四周看看沒什麼人,挽著馮熙遠的胳膊就進了辦公室,關門的同時還順手落上了鎖。
張春興把馮熙遠按在門上親了好久,才戀戀不捨的鬆開了,問:“熙遠,你怎麼來了?”
“我做了點兒湯送過來,剛才在大堂給小宇一份,喏,還有你爸的,一會兒你給他送過去。”
“虧你還想著他們倆。”張春興開啟袋子,把自己的那份拿出來,倒出來,慢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等喝完一碗,見馮熙遠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他下意識的就蹭了蹭臉,問馮熙遠怎麼了。
馮熙遠笑著搖搖頭,說:“沒什麼,我就覺得剛才你訓人的時候還挺有架勢的嘛。”
“哎,那些人,整天做不好事還要亂找藉口。”
馮熙遠掐了張春興的臉一把說:“你還有多少事?用不用我幫忙?”
“快了,熙遠,你歇著,再給我半個小時肯定搞定。”
“行,一會兒別開車了,我們去走走。”
“嗯,我把車鑰匙給小宇,讓他幫我把車開回家。”
張春興以最快的速度忙完了手裡的活,又把湯順便送給老爸,到樓下把車鑰匙交給張春宇,就和馮熙遠撤了。
此時天已經黑了,一輪圓月掛在天邊亮得耀眼。
張春興和馮熙遠並肩走著聊著天,正要過馬路,看見馬路對面站著一個女人,很眼熟,像是在等人,張春興碰碰馮熙遠的胳膊,對他說:“那個不是荀燕妮嗎?”
“是啊,你看她是不是胖了?”
“嗯,我看也是。”
他們正說著話,卻見一個男人從一家零食店裡出來,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手裡拎著個塑膠袋裡似乎裝滿了吃的,一出門就衝荀燕妮笑笑,挽住她的手就走了。
馮熙遠和張春興直直目送他們消失在街道盡頭才又繼續走。
“估計宋玉君現在很後悔。”張春興說。
“不一定,他指不定又把這些責任推到誰身上呢。他這種人,從來都不知道反思自己有什麼問題。”
“也是。”張春興深有同感。
第二天一早,馮熙遠剛想去上班,張春興卻把他叫住了,幫他整了整衣服領子道:“我送你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