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幾號了?陸戎好像要回來了?是不是要去機場接他?
蕭安歌無力地想要撐起來,卻發現渾身似乎只有手指頭能動。自己好像生病了,得給陸戎說一聲,他是不是還在機場等著啊?
蕭安歌費力地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眼前非常模糊,廢了很大勁兒才勉強按下了陸戎的電話號碼。
在他意識如此混沌的時候,居然腦子裡能記清楚的,就是那十一個數字。
電話撥通了很久,在蕭安歌眼睛不斷開合,快要再次昏睡過去的時候,那邊終於接通了,但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沉默地有些冷清。
蕭安歌好像在做夢一樣,呢喃著用沙啞的聲音道:“你在哪兒啊……我今天不能來機場接你了……”
“你說什麼?”陸戎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莫名其妙。
蕭安歌很努力才從嘴裡擠出一句話:“陸戎,我好像……發燒了……”
話音剛落,蕭安歌就覺得沒了力氣,五指根本抓不穩那個小小的電話,它輕飄飄地從蕭安歌手裡滑落,無聲地掉在了地毯上。
陸戎焦急的呼喊聲也隨之消散,蕭安歌再次墜入黑暗之前,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昨晚做夢,好像夢見陸戎了……
陸戎正在睡覺,突然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他嘴裡爆出一句咒罵,而後揉著眼睛醒來,那天邊才剛剛開始出太陽,哪個要死的這時候擾人清夢!
陸戎暴躁地抓過手機來一看,來電人居然是:蕭安歌。
陸戎使勁揉了下眼,懷疑自己看錯了。從前兩人經常有爭執,一般情況下,陸戎都會主動給蕭安歌撒個嬌服個軟,倆人就很快又和好了。蕭安歌是那種絕對不肯先開口道歉的人,可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蕭安歌突然轉性了要主動跟自己道歉?
陸戎拿著電話皺眉,不知道應不應該接。其實他也並不好受,昨晚從蕭安歌家裡跑出來之後,就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陸戎到了他從前常去的gay吧玩,可那些刺耳喧鬧的音樂和狂歡的人卻讓陸戎感覺無法融入,於是便獨自一人在吧檯邊上喝酒。
陸戎生的一副好皮相,只是小坐了一會兒,就有好幾個小gay來搭訕。可陸戎就是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點興趣也沒有,漫不經心地和調酒師一聊聊到大半夜,快凌晨三點的時候,陸戎還是獨自走了,在酒店開了間房睡覺。
然後一覺就睡到這個時候,被蕭安歌的電話吵醒了。
他現在可還在生氣呢,要不要接電話?
電話堅持不懈地響著,陸戎忍不住有一點點報復的快感。好多次都是他這樣給蕭安歌一遍遍地打電話,這次終於輪到蕭安歌了,他忍不住想象蕭安歌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的模樣。
按照蕭安歌要強的少爺脾氣來說,能主動打這個電話都算是罕見了,陸戎再拿喬他可能就不會再打來了。
在快要自動結束通話之前,陸戎適時地按下了接聽鍵。
倒要看看他能說什麼。哼。
陸戎靠在床頭,握著電話沒有出聲。
從聽筒裡傳來的聲音讓是陸戎沒有想象到的含糊,蕭安歌似乎有些無力,說了一句不清不楚的話。
隱約聽到他說什麼“不能來機場接你了”,陸戎都懵了,蕭安歌這是氣瘋了?還是穿越了?
陸戎狐疑地開口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蕭安歌的聲音很疲憊與脆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輕輕地喊著陸戎的名字:“陸戎,我好像……發燒了……”
陸戎感覺自己的心陡然收緊,所有的情緒都被緊張和擔憂代替了。
“喂!喂!蕭安歌,你怎麼了?喂!”
可電話那頭再沒了反應。
陸戎快急死了,立刻彈起來穿衣裳,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來打車。昨晚他離開的時候,蕭安歌明顯還在醉酒的狀態。這一個月以來,蕭安歌基本上每天給他打電話都是喝了酒的,昨晚他走了之後,蕭安歌怕是醉糊塗了不知道做了什麼把自己給弄著涼了?陸戎越想越是擔心,不斷地催促計程車司機開快點。
還好陸戎走得不遠,他趕到蕭安歌家裡只用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開啟門就感覺對面的窗戶大敞開著,拍了他一臉的冷風,屋裡也沒開暖氣,還沒走廊裡暖和。
陸戎這下真是著急了,趕緊地繞過玄關就往屋裡走,而後一眼就看見了在沙發上躺著微微蜷縮著身體的蕭安歌。他幾步上前,半跪在沙發邊上去探蕭安歌的額頭。
他的臉色呈現不正常的潮紅,面板的溫度非常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