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羅賓和寶珊在一起跳舞。當時那攝影師抓拍了好幾張“與東方女孩共舞”的照片,以為可以發到雜誌上,沒想到都被退稿,原因是羅賓的舞姿不標準。
“阿根廷的男子請異國女孩跳舞,自己反而像是生手,太沒面子了。”
達西多哈哈笑著說:“那個笨蛋攝影師,等我告訴他,那個所謂的阿根廷小夥子其實是英國人的時候,他氣得直揪頭髮。”
知道達西多探長喜歡講故事,雲楓微笑地聽著,不時應一聲,等他講完,才說:“探長,麻煩你問問實驗室的人員,有沒有可能提取他們倆手上的戒指影象。”
三個小時後,達西多發來放大加強後的戒指照片。
兩個戒指款式相同,是那種比較流行的“雙手捧心”,但不是珠寶連鎖店裡最常見的九開金,而是銀質,石榴石的紅心差不多有小指蓋大小。
雲楓直覺地認為,這對戒指可能是羅賓從哪個地方小店訂製的,說不定會刻字留念。
他給惠姐發了封簡訊,讓她在寶珊的物品中尋找這對戒指。
………………
自從嘉仁易手,寶珊便向雲楓辭去了上海那邊家政總管的職位,回到香港,協助於申。
於申雖然對楚家發生的一系列禍事哀痛不已,但對雲松一家住進來並無排斥。
他始終認為,楚宅本來就應該三房同在,如果徐嘉儀生前溫婉一些,滿可以一妻二妾地過日子,再加上五位公子和兩位小姐,一家人,熱熱鬧鬧,和和美美,該有多好呢。
所以他對齊曼琳,是真心實意地願意效勞,想把她當楚家主母伺候。
不料,事情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首先,齊曼琳壓根就沒打算讓章競嫣和雲楊雲柳進門。這讓齊曼琳的“賢惠”在於申的眼裡大大打了折扣。老爺夫人不在了,大妾倒欺壓起小妾,成什麼樣子?
其次,齊曼琳和雲楨母女,非常難伺候。
最初的印象,齊曼琳是那種見之可親的人,臉上總帶著嫻雅的笑容,喜歡和人聊家常,誇獎的話不斷,讓人心裡很舒坦。雲楨更是討人喜歡,人又美,嘴又甜,再撒點嬌,讓人忍不住想寵她。
但是慢慢地,事情就有些變味。也說不清到底為什麼,因為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於申自己琢磨,可能是她們母女使喚人沒有節制。
比如齊曼琳某日吃中飯時忽然嫌地板不夠亮,便叫小燕飯後立刻給地板打蠟,沒等打了一半蠟,又叫小燕去幫忙梳妝,打扮好了,偏記起地板的事,又責怪小燕做事沒有效率,完全沒有意識到,人家小燕忙乎半天,連中飯都沒空吃。
以前,家裡的傭人,多多少少覺得徐嘉儀冷淡,待人不親切,現在有了對比,免不了感嘆,寧可主人不要時刻惦記自己才好,現在這個陣勢,放下鋤頭拿耙子,放下撣子捧茶托,一個個象陀螺一樣被抽得團團轉,也沒見主宅比以前光鮮。
更讓人氣悶的是,剛剛覺得有些摸清了主人的脾氣,齊曼琳卻宣佈從六月起,每人的工資減少15%,因為和別家相比,楚家太“嬌慣下人”了。
於申不曉得齊曼琳和哪家做過比較,單是“嬌慣下人”四個字就嗆得他血壓高,心裡一個勁罵自己混蛋,終於知道,原來一直是自己犯賤。徐嘉儀之所以冷淡,是因為她與傭人之間,僅僅是工作關係,在她眼裡,傭人同樣是員工,與嘉仁集團的員工沒有區別。所以才有班有點,有份內有份外,工作獎金福利應有盡有。現在他們從員工淪為下人,怎麼不窩火?一下子人心浮動,主花匠黃叔和廚娘杜嫂當即辭職,讓於申措手不及。
厚著老臉向齊曼琳求情,反而被她紅著眼圈訴了通委屈。於申覺得自己這幾十年的大總管是幹到頭了。寶珊勸他退休,主動請纓接替。於申很矛盾,他就這麼一個女兒,還是從因車禍腦死亡的妻子肚子裡剖腹救出,他希望她嫁得好一些,不想讓她也勞碌一生。但是寶珊是個有抱負的丫頭,喜歡經營楚家,而且雲松少爺似乎也看重她。於申就同意了。
也幸虧交給了寶珊,不然他辛苦幾十年掙下的那點面子,都要丟盡了。
寶珊有一個別人沒有的優勢,她可以不理會除雲松少爺之外的任何人的命令。
開頭齊曼琳還想使喚她,讓她端茶倒水,被雲松少爺在晚餐時當著眾人駁回。
寶珊的頭銜是“家政與公眾關係經理”,工資從公司走,因為雲松少爺讓她專門負責楚宅的社交來往。很快,連齊曼琳和雲楨的日程都由她安排,拜訪誰、招待誰,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