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17:10
雲楓關掉監視器,沉思著坐了一會。剛才寶珊和譚張兆蘭的對話,他全都看在了眼裡。雖然手上有寶珊幫助雲松謀害家人的證據,他對寶珊的行為卻是感慨多於仇恨。相比雲松而言,他了解寶珊更多一些,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們是一起長大的。雖然因身份性格等等的差異,談不上親密,然而住在一個宅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由熟悉而產生的親切感還是有的,至少他是這樣想的。寶珊比他大三歲,他一直有點當她是姐姐。
寶珊是總管的女兒,不是楚家的傭人,可是因為她喜歡管事,而且管得頭頭是道,父親母親都有意無意地給她機會,培養她的能力,在楚家,她很有點小權力。
也許,是不甘於這點小權力吧?協助雲松,可以給她更大的滿足感。
可是居然能夠狠下心來幫他殺人,這就讓人費解。
剛才那一幕,顯現出寶珊的控制慾,看來她是喜歡操縱局面的人,樂於享受把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感覺。
是不是因此才保留了羅賓的那對戒指?就好像戰利品——玩弄羅賓致死的戰利品?
不過雲松似乎並沒有完全給她透底。雲楓少爺因悲傷過度無力掌管嘉仁云云,是對外的正式說法,但從寶珊的肢體語言看,她像是把這個說法當做了事實。
是雲松對她不能完全信任,還是認為家族內的紛爭不便告訴外人?
“楓兒,為你,我可是連兆蘭基金的信譽都抵押了!”張兆蘭推開書房的門,大聲說。
“謝謝伯母,”雲楓笑笑,“也不光是為我吧?接待他、陰損他,比把他拒之門外要有趣多了。就算我什麼也不說,相信你也會答應寶珊的請求。”
“話不是那樣講,”張兆蘭一臉正色地說:“齊雲松在尚比亞的那兩個銅礦,名聲很不好,他對工人太苛刻。做兆蘭的資助人,他真的不夠格。用你爸爸當藉口,我頂多裝兩年糊塗。私下玩他是一回事,正事總要照規矩的。你要做什麼,快點做,不要拖泥帶水。”
雲楓聳聳肩,“兩年就好。我下次再來香港,就是收回楚宅的時刻。齊雲松的那些礦產,也會歸我,所以,伯母不必擔心兆蘭基金的聲譽。在此期間,你想怎麼招待他,請隨意。”
張兆蘭笑起來,“這次我可要好好開心一番。你爸爸,哼,不是我說他,真是混蛋。”
雲楓沒有接茬,他其實並不喜歡張兆蘭。
但是要摧毀雲松,這是必要的一步。
雲松渴望得到名閥世家的認可,而張兆蘭就是名副其實的門神。一句話,可以讓雲松平步青雲,踏入最顯要的門楣,再一句話,可以把他扔出門外,在階下摔個鼻青臉腫。
“你打算把於申的那個下賤女兒怎麼辦?”張兆蘭問:“齊雲松肯定是睡過她了,不然,她不會這麼死心塌地。”
雲楓微微皺眉,寶珊冷漠無情不假,可是他不願意聽張兆蘭辱罵她。
“伯母,寶珊不過是做她份內的工作,談不上要怎麼辦。我想她是愛雲松的。”
“哈!少來!偷別人丈夫的賤…貨,還要高唱愛情,騙誰來?眼睛裡看見的不過是鈔票而已。楓兒,你自己也要注意一點,演戲不要過頭。我是看在你媽媽的份上才提醒你。你那個表舅徐偉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家裡人來人往走馬燈一樣,全都是掘金女郎。男人啊!沒有他們不行,有了他們還是不行!”
………………
雲楓這次秘密來香港,主要是和韓戎、弗爾肯商議如何就雲松的問題與中情局交易。
甘迪奧家族因走私軍火,撞在了反恐的槍口上,中情局已決意對其下手。
然而幾方聯合,雖然蒐集了大量的間接旁證,卻始終沒有抓到可以乾淨利落確鑿定罪的直接證據。
分析種種跡象,弗爾肯認為雲松是這裡面的關鍵一環。
雲松礦業公司的貨輪,在亞美澳非四大洲之間穿梭,夾帶軍火很方便。
但是雲松貨輪的貨單賬簿之類都查不出破綻。
弗爾肯確定,雲鬆手頭一定有甘迪奧走私軍火的物證,不然甘迪奧不會為他殺人。
另一方面,韓戎透過他的人脈得到訊息,雲松曾與三合會的桃園幫接觸,為他們運過毒品,作為交換,要他們安排一起空中爆炸事故。但後來雲松取消了那個要求,所以桃園幫現在還欠著雲松一筆人情。
雲楓請韓戎牽線,與桃園幫的坐館孫富城進行了一次詳談,闡述利害,達成共識。
於是由弗爾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