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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需要連夜趕路,請不要製造麻煩。”

楚明仁覺得目前的情況簡直荒誕,這個桑切斯一副教養頗佳的派頭,彷彿是在待客,如果不是在機場附近的那句厲聲警告,真會以為他是個溫文爾雅的人呢。

一路上,楚明仁和妻子只是握著手,幾乎沒有說過話。一方面是因為當著匪徒的面不好說什麼,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在飛機上,把可以說的差不多都說盡了。徐嘉儀是矜持的人,心裡再難過,也不會在外人面前流淚。他們在飛機上反反覆覆分析著各種細節,解釋不通為什麼會和犯罪組織有了牽扯。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買通黑道。徐嘉儀的懷疑很明確,認為是楚老太爺以及齊曼琳等人在背後搗鬼。

楚明仁讓徐嘉儀靠在自己肩頭休息,自己也閉目養神。他現在疲倦得腦子都麻木了,沒有辦法再細緻考慮什麼,心思飄忽忽的,一會想到年輕時的荒唐,一會想到藍茵,但想得最多的還是雲杭。他心愛的孩子,一雙如水的眼睛,含笑望著他。他不敢想象失去這個孩子,自己會怎麼樣。想到雲杭正被匪徒縛手縛腳地囚禁在哪個黑洞洞的地下室裡,他的心,疼得一片片碎掉。如果他有宗教情緒,真要認為天地神佛都在嫉妒他的杭兒,變著花樣折磨他的寶貝。不過有毛毛照顧,也許情況不會太糟糕。

但願明天一切順利,綁匪們在錢款到戶之後,能夠守信放人。

………………

在小樓裡圈了兩天,又繼續趕路。天剛矇矇亮,勞力士就把人吼醒,指使手下把急救箱和氧氣罐以及衣箱搬上了車,又從廚房搬了一箱礦泉水和一些食品,然後把雲檀和雲杭的腳踝銬起來,押到車上。

雲檀踢踢腳,衝著勞力士說:“你家是不是開鎖鏈廠的?型號挺齊全啊。”

勞力士沒好氣地說:“閉嘴!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雲檀扣好安全帶,又問:“帶我們去見大老闆?”

勞力士瞪了他一眼,“去見你們的父母。”

“你拿到錢了?”

勞力士吼道:“你不說話會死嗎?”

雲檀繼續說:“老大,先讓我弟弟換件衣服好不好?三天不許換外衣,我無所謂,可是他外衣上都是幹了的血汙,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要求了,雲檀並不指望有什麼結果,只是故意要煩擾勞力士。

勞力士卻呲牙一笑,“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把你襯衫脫下來給我。”

雲檀莫名其妙,但以為勞力士同意讓雲杭更衣了,便脫下穿在長袖套頭衫外面的絨布襯衫,交給勞力士。勞力士把襯衫搭在椅背上,突然伸手一把抓住雲檀的胳膊,擼起套頭衫的衣袖,然後拔出尖刀,彈出刀刃,順著他右手的手腕縱向劃了一刀。

他的動作太快、太出人意料,雲檀疼得反射性地叫出聲來,撕扯著試圖從勞力士攥得鐵箍一般手指中掙脫。

雲杭愣了一秒鐘,掄起兩個拳頭往勞力士頭上臉上打去,一邊嚷:“混蛋!野獸!你幹什麼?”

勞力士鬆開雲檀,捉住雲杭的拳頭,氣惱地吼道:“住手,再動,我擰斷你的手腕!”

雲檀顧不得手臂上血流如注的傷口,撲身上前掐住勞力士的脖子,“你他…媽…的怎麼沒記性?不許你碰我弟弟!”

司機一見,慌忙起身,掏出槍用槍柄在雲檀後腦砸了一下,然後彎過右臂卡住雲檀的脖頸,左手捏在雲檀的傷口,用西班牙語叫道:“你放手!你放手我就放手!”

雲檀疼得抽氣,而且也敵不過司機的大力,只好罷休。

勞力士放開雲杭,一手摸著脖子,一手掏出槍來,厲聲說道:“都給我坐好!”

雲杭盯住勞力士,眼睛裡充滿仇恨,“惡魔!”

勞力士揮動手槍,讓司機開車,一邊說:“操…你個小…雜…種,管我叫惡魔?那是你還沒有見過真正的惡魔。想見你們父母的話,就老老實實坐著,路長著呢。”又把絨布襯衫扔到雲杭的懷裡,說:“幫他把血擦在衣服上,別把車弄髒了。”

雲杭把襯衫對摺了幾下,墊著托起雲檀的手腕。雲檀的前臂,血淋淋糊成一片,看不清傷口的深淺,也不知是否割傷了血管筋腱,雲杭害怕起來,拉出襯衣袖子疊了疊,用力按在刀口處,說:“毛毛,我先給你按住止血,可能會很痛。”

雲檀說:“沒事。”接著,他坐正身體,一言不發地從後視鏡裡看著勞力士。

勞力士受不住他的逼視,轉身大罵:“小…雜…種,你看什麼看?你以為我願意跟班似地伺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