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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展,怎麼可能離開香港的大本營?張家也是虛晃一槍,他家的十幾間工廠都在大陸,跑到溫哥華能做什麼?不過是藉機清理家務而已。大公子和黑道走得太近了。”

雲檀忍不住問:“那個韓戎,看起來很有修養,真的殺過人嗎?”

楚明仁哈哈大笑,“毛毛,黑手黨的帥哥總是比大街上的販夫走卒養眼啊,不然,怎麼會在宏片鉅作裡當主角呢。”

雲檀說:“黑道也有黑道的規矩,只要不犯規,作朋友有什麼不可以呢?”

楚明仁收起笑容,“檀兒,不要輕言朋友二字。人的一生,能有一兩個朋友就很不容易。其餘的不過是隨眾,榮時捧場,損時捅刀,不分什麼黑道白道紅道。”

雲檀問:“那就是說,可以和黑道的人作朋友了?”

“檀兒,有一點你要記住,絕對不可以和朋友作生意。”

………………

雲檀走了以後,別墅裡一下子感覺很空寂,而且一旦艾瑞克不在,就顯得身邊的兩個使女,在自主力和領會力上都相距甚遠,事事需要吩咐,這才明白為什麼徐嘉儀視艾瑞克如珍稀物種一般。從雲杭的情況看,以後恐怕要長住燻草別墅,沒有可心的人,真是不方便。楚明仁便決定僱一班從男僕到家庭教師的全套人馬。這種家務事,楚明仁以前從不過問,以為很簡單,不料連著面式了幾位管家,均不合意,不免頭痛,打電話向徐嘉儀討教。

徐嘉儀笑了笑說:“明仁,咱們還是各自歸位吧,弄這些瑣事,你會煩死。”

楚明仁說:“我並不想親自弄這些事,但是杭兒剛剛有了一點起色,我不敢掉以輕心。杭兒的病能否好轉,全在一個養字,萬一哪裡疏忽了,後果不堪設想。也許過了這個夏天以後,可以慢慢放鬆一些。所以我特別需要好用的人手。”

徐嘉儀說:“再讓艾瑞克過去一下好了,由他來選拔人訓練人。”

楚明仁便說了幾句感激的話。

………………

伊頓的住宿制度很嚴,不是每個週末都可以外出。雲楓也不特意回燻草別墅,大部分自由時間都是和同學朋友在一起,去倫敦聚會看戲等等,好幾個星期都不見雲杭一面。但他與雲杭每隔兩三天就通一封電子信,說一些趣事。恰好語文課在講品特爾的戲劇,雲楓又看了諸如《勇敢的新世界》和《動物農場》等反烏托邦,不免也和雲杭討論。雲杭雖然年幼,但因為經常讀書看畫,又有追問的習慣,所以有一些很獨特的見解。

知道雲杭喜愛《狩獵斯那克》之類的荒義詩,雲楓便把艾略特的詠貓詩介紹給他。雲杭不以為然,倒是對艾略特的主要詩作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如果雲楓來別墅,會讓雲楓一遍遍地讀《普如夫饒克的愛歌》給他聽。

那麼,讓你我一起出行,

當傍晚倚著天空攤開,

彷彿被乙醚麻醉了的病人。

讓我們穿過

某些半被荒棄的街道,

那些模糊低語的隱身所:

臨時度過騷動之夜的廉價旅館,

以及鋸末覆地、滿是牡蠣殼的飯店,

一條條街道,前後相連,

好似一個繁複而不懷好意的辯證,

把你引向一個壓倒一切的問題……

哦,不要問我,“什麼問題?”

讓我們走吧,並完成我們的探訪。

在那個房間裡,

女人們來往穿梭,

談論著米開朗基羅。

……

楚明仁站在敞開的落地窗前,遠遠望著紫藤架下讀詩的兄弟倆,雲杭半臥在躺椅上,雲楓坐在他的身邊,紫藤與玫瑰的香氣被微風一陣陣吹過來,心裡總會湧起略帶傷感的柔情。荒唐半世,卻擁有這樣兩個孩子,如此之美,讓他無法不感到蒙幸至深。

也問過雲楓一次,“給杭兒念艾略特,太深了吧?他能懂嗎?”

雲楓的臉上現出少年特有的傲慢,“爸爸以為理解力與年齡成正比嗎?”

楚明仁寬容地笑笑,“楓兒正處在看所有成年人都不順眼的年紀。”

雲楓頓了一下,說:“小杭確實不一樣,思維能力很強。”

楚明仁說:“我只是怕你累到他。”

“不會的,小杭喜歡想事情。”

………………

和楚明仁見面似乎已成奢望,齊曼琳開始感到焦慮,時常胃痛失眠,卻不敢在楚明仁來電話時抱怨,怕他一煩,電話也不肯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