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了兩下，抓住的都是虛無。冬日的空氣乾燥且冰冷，觸及面板很是難受。

水杯還在原先的位置，不只是水杯，似乎所有的東西都在原地並沒有改變，只是封循知道，其實一切都改變了。

客廳的茶几上放著一個裝著照片的相框，走近一看，才發現是以前的合照。

大學時期的他們靜默的站在一起，陽光很是美好，照的他們都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

左籬和自己都停留在不諳世事的歲月，即使左籬一貫的不苟言笑，那時眉眼間落下的也都是滿滿的陽光氣息。

那個時候的封循還沒有愛上左籬，左籬也沒有愛上封循，他們都是太寂寞了而已。

並沒有誰把誰掰彎，只是最最自然的日久生情，自己並不是天生喜歡同性，只是喜歡左籬，曾經如此的堅持，不是他就不行。

那時的自己還很不懂事，緊密的愛會把另一個人的愛消耗殆盡，忽略了左籬的想法，他的離開，算得上是必然。

好不容易把藥喂進左籬的嘴裡，心裡暗暗的盤算若是不退燒就去醫院吧。

左籬睡得很不安穩，倒是狠狠的折騰了一把封循，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喊熱，好不容易退燒開始消停已經接近午夜。

封循還是被他緊緊的抱著，倒沒有再掙扎了，一方面是因為太乏，一方面則是因為懶得再掙扎，就算再抱上一會兒又能改變什麼呢？

這樣想著，他終於也睡了過去。

夢裡面的左籬還是大學時期的樣子，他不怎麼喜歡笑，周圍的氣場一直很足，初時封循也有些怕他。

他的成績一直很好，平常也沒有什麼嗜好，放學後去圖書館看書可能算得上是最大的愛好，他的睫毛很長，在陽光下密密的碎影，半撐著下巴，眼眸專注的看著書本，他看書的時候會把周身的凌厲氣息全數隱沒，也許正是那樣的景象，震撼了封循的心。

隱隱的記得左籬家是經商的，父母感情不和，讓他不再相信婚姻，即使後來在一起，左籬也依然沒有過多的談論過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父母，總讓封循有一種左籬是孫悟空一般存在的錯覺，其實也沒有什麼錯，左籬確實很厲害，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到完美，這點是封循無法觸及的高度。

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別不好的記憶，就因為太過美好才讓人想要刻意遺忘，左籬是個淡然的人，平常也見不到他皺下眉頭，專屬溫柔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到的待遇。

封循一直知道那個時候的左籬是真的喜歡過自己，至於喜歡有幾分，有多真就不得而知了。

那個時候封循迷上網配，隨手註冊了一個叫做“Li”的ID，還非要左籬陪著他一起玩，木離那個名字也是他取得，當時他取笑左籬是個木頭，而那個離則是取自“籬”的諧音，也是Li的音，木頭和Li。

那時的他也只是覺得好玩，並沒有想到竟然就這樣玩了兩年。

他做事一向三分鐘熱度，對於網配也沒有什麼兩樣，左籬卻是完全相反，所以就算是網配的地位也是南轅北轍。

那時的左籬還能忍受他，那時的左籬並沒有轉身，那時的封循覺得自己很幸福。

只是在說出分手的時候，以前有多幸福當時就覺得有多諷刺。

接到他母親的電話只是一個導火線，記憶裡面還殘留著陰影，那個幹練的女人帶著諷刺和不屑：“怎麼，這次接電話的男人聲音和上一個不同啊，我不在乎我兒子在外面玩多少男人，但是拜託你也檢點一點吧。”

不知道怎麼掛上電話的，只是當時覺得天崩地裂，左籬的逃避是序章，他母親的電話是後續，而分手則是必然的結局。

幸福啊，它長著腳，飛奔遠離的時候，誰都抓不住它。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些悶，下章會好轉吧

第6章　這貨堪比妖魔

清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坐起身來的時候感覺還很不真切，陌生卻熟悉的房間讓他的大腦一直反應不過來。

這下是真的遲到了，星期一，上午十點十五分，封循拿著手機苦笑。

左籬已經不在房間內，空空蕩蕩，他還穿著昨天的衣服，照顧左籬出了一身的汗，現在終於感覺到不舒服了。

他嘆氣，從床上下來，正要開啟房門卻聽到門外傳來左籬的聲音，冷漠凌厲，絕無僅有。

“哦？你的意思是這次產品品質出那麼大的漏洞並不關你這個品保部長的事情？”

“我以為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