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染過頭髮,弄的跟一非主流頹廢男生一樣,心中裝滿憂傷,詮釋殘酷青春,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似的,到處喝酒打架滋事。要不是莫海平四處走動,豁出老臉,說不定他已經被大學開除了。
後來他把姓氏改了,他將戶口本影印件甩到莫海平面前,說:“不用給我錢了,我用不上,用不起,今後所有的錢給那位用去吧,你也沒有我這個兒子,我是死是活跟你沒一毛錢關係了,喏,我來通知你一聲,我不姓莫了,隨我媽了,要是覺得沒後了,可以跟那個女人再生一個,嗯,當然,你還有那本事的話。”
看到莫海平失望而自責的臉,他心底特別暢快,那種自殘自虐自我毀滅所帶來的快gan讓他整個人都扭曲了。
直到彭英眉一把染紅的刀,一瓶空空的藥瓶,彭彥沉默了,抑或清醒了……
吳帥打個轉向,“彭彥,回家還是去公司?”
“回公司,把照片弄弄。”
彭彥抬頭,一幅巨大的廣告牌矗立在轉角處,燈光將廣告上的男模特照的熠熠生輝,他看著模特微微勾著嘴角,突然就想到了安鎮遠。
他突然發現,自己腦子裡不想代玉姍已經很久了。
那天,為什麼要拒絕他呢。
他的吻,明明不噁心,他的擁抱明明那麼溫暖,他每次靠近……
心跳得那麼快,是不是,本來就有所期待?
是怕別人異樣的眼光呢,還是覺得驚世駭俗?還是怕家人不同意。
彭彥搖頭呵呵兩聲,媽媽沒有了,爺爺沒有了,爸爸有跟沒有一樣,就剩下自己一顆真摯的心。
怕什麼呢?
就是,怕什麼?躲什麼?
“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捨得我難過……”
彭彥劃開接聽鍵,“喂,龍哥?”
“喲,聽聲音心情不錯啊?”
彭彥嘿嘿一笑,“嗯吶。”
“笑屁啊,前兩天還見你一副鬼樣子呢,今天頓悟了?挺有慧根啊!”
彭彥下了車,跟吳帥李兵道別,抬頭看著大樓辦公室的燈光,笑著對著電話說:“是啊,我特麼早就該頓悟了。”
☆、第22章 炮灰是來跑劇情的
彭彥開啟門的時候,安鎮遠正站在窗邊抽菸,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從窗戶底下往上看被發現了沒有。
聽到開門聲,安鎮遠轉身,然後掐滅菸蒂,回到自己的座位,“拍好了?來,我看看。”
彭彥走過去,從自己的桌子上順手牽資料線,連並著手機一起給安鎮遠,然後微微彎腰站在他的後面,“他們都回來了?”
“嗯,”安鎮遠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連線好手機,他將照片複製下來。
“你等這麼晚?”彭彥看著鳥巢菸灰缸裡面堆滿的菸蒂說。
安鎮遠手一抖,“你關心我?”
彭彥卻好似沒聽見似的,“你抽菸怎麼這麼厲害?”
“嗯。”安鎮遠捏捏眼角,嘴角邊隱不住的笑意,一本正經地說:“習慣了。”
彭彥沒在言語,專心看著照片。
安鎮遠一張一張翻閱著,把一些拍得漂亮的專門換了標題,放到驗收材料裡面,“可以,照片不錯。”
彭彥欣慰地笑笑,這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一開始怕沒有經驗,現在得到肯定後他心裡總算落了一塊兒大石頭,心情也跟著輕鬆起來。
翻到孤兒院那幾張照片的時候,彭彥的笑容瞬間有些僵硬,“呃,這些不是。”
“嗯。”安鎮遠的手只是稍作停留,然後雲淡風輕地繼續點選下一張。
彭彥搔搔後腦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此時安鎮遠轉過身體,他下意識往後退一小步。
安鎮遠依靠著椅子,一隻手臂撐在扶手上,食指中指彎曲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敲著把玩著一枚硬幣,“拍得非常好,辛苦了。”
彭彥剛想客氣客氣說這是應該的,後來腦子轉了轉,心想這人指的是哪一方面呢?是學校的照片,還是孤兒院的,於是,他沒有立即回答,等著對方下一句。
“彭彥,”安鎮遠手指停止轉動,將硬幣握在手心裡,他慢慢起身,靠近對方,最後將他逼到桌子角。他抬手輕輕捏著青年的下巴,呵氣如蘭,“要不要,試試?”
彭彥雖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不是不敢,有可能,是不會。
安鎮遠看著對方眉毛皺著,心裡有一絲失落,心裡卻對自己說:沒關係,20年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