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著。
拖泥帶水,根本不是自己的風格。安鎮遠如此想。
第二天上班彭彥有些懨懨的,倆人在路上,一個認真地開車,一個認真地看窗外。
不過,到了辦公室後,彭彥就沒空想昨天的事情了,因為安鎮遠給他安排了很多工作,能做的不能做的一股腦交代給他了。
要強的彭彥在看到安鎮遠一臉“有什麼問題麼”的表情後,咬咬牙全部承擔下來了,忙得顧頭不顧腚,忘記了昨日的低落。
下午還有一場大型的培訓,是各個中小學的校長們來聽課,這次是莫海平主講。結束後,韋一明通知產品應用部門全體人員一起去吃火鍋,畢竟新同事來了快一個月了,大家還沒有坐一起聚餐過。
部門的十幾個同事來到“老筷子時尚火鍋城”後,發現集團客戶服務中心的幾位中層也來聚餐了,於是二十幾口子坐到了一個大包間,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半晌過後,領導們按職位從高到低開始敬酒,首先是集團上的龔主任。
女同志能喝的最少一杯,男同志的待遇就比較慘了。輪到彭彥時,他本來還想意思意思喝兩杯呢,誰知道安鎮遠卻跑過來說:“這小子病了,用著頭孢呢,不能喝酒。”
這一下子彭彥到不好意思接了,龔主任懷疑地看看安鎮遠,打趣道:“小安吶,你對手下的兵還挺好啊?要不你喝了?”
安鎮遠笑著點頭迎合,怕其下不來臺,接過酒杯,“龔主任敬酒,我必須得喝啊。”說完一口悶,全場的人叫好跟著附和。
彭彥抿抿嘴,臉上牽強的微笑,可是內心卻跟石子投入湖面一般,漾起一層一層波瀾。透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他知道安鎮遠有胃病,可是他還替他擋酒,而且他自己都忘記還吃著頭孢呢,可是眼前的人卻記得。
這彷彿是一個不好的開頭,接下來領導們那一桌都開始給安鎮遠敬酒,多少跟剛才那個插曲有關,覺得他挺有親和力的,而且他是新官上任,自然要多喝幾杯。
席間,安鎮遠去廁所,彭彥見機跟了上去。當聽到他在廁所隔斷裡面嘔吐的聲音後,彭彥心裡多少有些心疼。
安鎮遠開啟門,看到彭彥著實一愣,他眨眨眼,繞過他走到洗手檯前。
他開啟水龍頭,說手據一捧水湊到嘴邊漱口,“少吃點辣椒,你還沒好利索呢。”
彭彥喊了他一聲,安鎮遠此時耳朵嗡嗡的沒有聽到。於是他拽了一下他的衣角,安鎮遠感覺到後轉身看他,“怎麼?”
“你不是有胃病麼?”彭彥鬆開手說。
安鎮遠一愣,隨後笑笑,眼角都彎了,“彭彥,你再關心我!”
“你這麼想也行,”彭彥擺擺手,指指安鎮遠剛才使用過的隔間,“瞅瞅你自己,逞什麼能啊?”
安鎮遠靠著洗手檯,但笑不語,彭彥一時覺得尷尬,有些臉紅,雙手像企鵝一樣拍了拍大腿,轉身就走。
安鎮遠卻一把拉住彭彥的手腕,將其按到牆上,雙臂撐到兩邊。
彭彥大驚,睜大雙眼看著安鎮遠,腦子裡一瞬間全部空白,對方嘴裡的酒氣灼熱地噴灑在他臉上,碰觸,只是近在咫尺。
雙方陳默了幾秒鐘,安鎮遠的雙眼寫滿yu望,他看著彭彥的雙眼,鼻子,最後目光落到紅潤的嘴唇,垂著眼慢慢靠近。
彭彥的心臟“咚咚”地跳,似乎能蹦出來一樣,他整個人石化了,不知道是震驚得,還是有所期待。
“哎,安主任,你出不來了,都等著你喝酒呢。”同事們從衛生間外開始叫喊著,這樣倆人立刻清醒,彭彥推開安鎮遠先藏到廁所隔間裡,即將關門的時候看到了安鎮遠開心的笑容。
不一會安鎮遠就被來人押回去了,彭彥開啟門縫兒瞄了瞄,他重重呼一口氣,坐到馬桶上搓搓臉,雖然抿著嘴,但是他現在卻抑制不住似的想要笑。
“靠,邪門兒了。”彭彥點根菸,靜靜地抽起來。
回去的時候,是彭彥開的車,安鎮遠仰躺在副駕駛上,眯著眼嘴角勾著。
“你家住哪兒?”彭彥問。
“海芋。”
彭彥扭頭看看安鎮遠,“喲,沒看出啊,你還是富家子弟呢。”
“嗯,”安鎮遠抬手捏捏太陽穴,“我父親集訓去了,我暫時住那裡陪我爸爸,他身體不好。”
彭彥聽得雲裡霧裡,“什麼啊?”
安鎮遠笑笑,解釋道:“我是孤兒,沒有媽媽,領養我的是一對同志。”
“哦,這樣啊。”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