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軒和敬然結束了上午的課之後就約好在學校的門口見面，就在兩個人興高采烈的談論今天榮錦會準備什麼午飯還有禮物的時候，居委會的張大媽打電話過來了……

敬軒實在是想不起這個月有什麼沒有交清的費用，知道張大媽告訴他們榮錦在醫院的時候，敬軒還在懷疑今天是不是愚人節……

張大媽還在那邊喊著敬軒的名字，可是他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家裡發生火災，榮錦被送進醫院了……家裡發生火災，榮錦被送進醫院了……

“哥，哥，到底怎麼了，你幹嘛哭啊？”敬然焦急地詢問著。

自己居然哭了，眼淚在空氣裡涼涼的，“家裡發生火災，錦在醫院面。”敬軒木木的重複了張大媽的話。

“怎麼可能，錦那麼細心，家裡怎麼可能會發生火災？”敬然抓著精選的手追問，可是敬軒眼睛裡的空洞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

“怎麼可能，你說謊，你說謊，這一定是生日禮物對不對，我不喜歡這個，哥，你換一個，哥……哥……”敬然哭著乞求，不斷地乞求。

對，這可能只是榮錦給他們的禮物而已，才不要去什麼鬼醫院，回家，榮錦一定在家裡準備了好多的東西，回家，回家……

敬軒甩開敬然拔腿就往家裡跑，敬然已經完全沒有主見了，就跟著敬軒瘋狂的跑……

還會像往常一樣看到榮錦在家裡教小不點說話吧，還會像以前的時候一樣可以親親那個溫柔的人男人吧，一切還會和以前是一個樣子吧……

可是如果一切都會和以前一樣的話，那現在眼前的這些是什麼，這些被水浸泡過的沙發，還有廚房裡那些漂在水裡的菜……

榮錦呢，榮錦呢，榮錦怎麼沒有在，不可能，不可能，明明家裡的東西都還在，只是有些煙火味而已，榮錦怎麼可能就不見了……

敬然跌坐下水裡，慢慢清醒過來，家裡真的發生火災了，榮錦真的被送到醫院了，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什麼禮物，可是今天真的是生日啊，榮錦怎麼沒有給自己準備禮物呢……

敬軒突然間用手把坐在地上的敬然拽了起來，聲音出奇的冷靜，“去醫院。”

敬然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哥哥，現在他已經沒有辦法去思考榮錦為什麼不在這裡呃，只有哥哥還可以帶著自己去找錦……

醫院裡真的很安靜，這樣的氣氛讓敬軒和敬然感到恐懼，醫院在他們的心裡從來都是一個可怕的地方，在這裡他們失去了原本會陪伴他們一生，保護他們一生的父母，也是在這裡榮錦被虐待的渾身是傷，現在還是在這裡，今天又會是什麼……

答案明明已經很明顯了，榮錦就在裡面，可是不能想，不能想，榮錦不會再在裡面的，老天爺怎麼會殘忍到在同一個地方傷害同一個人兩次……

大概是張大媽把他們帶到重症監護病房那裡的吧，醫生們就在裡面忙著，可是和醫生們的焦頭爛額比起來，榮錦就要安靜得多，他只是在病床上靜靜地躺著，臉龐白皙，身體看起來也很柔軟，身上除了一個呼吸罩沒有任何的儀器，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他們在幹嗎？錦只是睡著了而已，他們在裡面幹嗎，會打擾到錦睡覺的。”敬然看著敬軒喃喃地問。

敬軒轉過來用雙手固定住敬然的身體，他當然看見了病房裡的榮錦，他當然不想榮錦和敬然說的一樣，可是看著醫生們的緊張的樣子，他就知道事情可能並不像看到的這樣簡單，榮錦現在真的面臨一個很大的麻煩……

敬然把整張臉都印在了玻璃窗上，他想讓榮錦醒來之後就可以看見自己，他也想這樣一直看著榮錦，看著榮錦醒來……

時間不知道到過去了多久，他們只是看著醫生在那裡忙來忙去，可是榮錦一點醒來的跡象也沒有，最後醫生搖了搖頭走了出來……

醫生出來之後敬然完全失去了力量，他不明白醫生搖頭到底是代表什麼意思，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榮錦……

敬軒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醫生，他怎麼樣了？”

“唉……”醫生的這一生嘆息讓敬軒差一點摔倒了。

“病人雖然沒有什麼嚴重的燒傷，但是因為吸入了大量的有毒氣體導致了腦死亡。”

“腦……腦死亡是什麼意思……”雖然敬軒不相信醫生說的話，可是聲音還是劇烈的顫抖著。

“就是說包括腦幹在內的全腦功能喪失的不可逆轉的情況。”

“什麼意思，是植物人的意思嗎？”敬軒在抱著一點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