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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高無上的榮耀,坦白的說,普利茲克獎一直是我做夢都想拿的獎。”

“既然您做夢都想拿普利茲克獎,您為什麼會放棄唾手可得的獎章,突然回國了呢?”

“我回國,是因為國內有個對我來說比普利茲克獎更為重要的人需要我回來……”徐澤如語氣微頓,似是想到了最為令他眷戀地情人,眼尾染上了無邊的繾綣和溫柔,“我想我從未隱瞞過我的性向,你們猜的沒錯,我所說的那個人是我的戀人,他是個男人。”

“說的文藝點兒,愛情是美好且聖潔的,是無關乎性別及一切私念的情感,這種情感沒有切身體會很難理解,然而,事實卻是可能有不少人一輩子也遇不到情願為彼此付出一切的愛情,顯然我比那不少人都要幸運的多。”

“其實連我自己都從沒想過,我會在我年近不惑之年,打算單身一輩子的時候,遇到想要相伴一生的戀人,對於我而言這是上天的恩賜,他在我心裡不僅現在是也將永遠是NO。1,沒有什麼比他更重要。”

“同時又很無奈,同性之間的愛情比不上異性之間的戀愛來的容易與自由,我們沒法像異性戀那樣,只要不太離譜就能毫無壓力地得到父母的默許與祝福,儘管我們很想,可一旦被父母知道了實情,所需面臨的絕對不會是祝福,反而是無盡的勸說、治療、甚至是暴力糾正……”

“總之,出櫃的壓力……”徐澤如聳肩,無奈一笑,“真的是山大。”

“實際上,他當時並沒有告訴我他正在被他父親關在書房裡反思,但我知道了,就不能假裝不知道。”

“拋下我的戀人一個人在家裡面對他父母的傷心與憤怒,而我卻心安理得的在芝加哥領獎,哪怕那是普利茲克獎,我也做不到。”

“或許你們要問我:值得麼?如你所說,他是個男人,一個男人獨自撐上幾天能有什麼問題?”

“對不起,得與失之間本就無法準確的去衡定值得與否,我只能說他是我命,哪怕只是千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想去冒可能失去他的風險,你們大可以這麼報道,刑奕是個色令智昏的傢伙,為了個男人放棄了他夢寐以求的普利茲克獎,如果放在古代,那傢伙指定就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

“而放在現代,一個詞概括足矣——沒出息,我這樣就是典型的沒出息,但是,我沒出息的心甘情願。”

“因為在我餘下的生命裡,他就是我的唯一。”

“刑教授的表白很精彩,您放棄領獎真的只是為了愛情?”

“是的。”

“有個人肯為他拋棄個人榮耀、拋棄祖國榮耀,他很幸福,請問您的戀人就是車裡那位小夥子麼?”

“我相信我的同胞很快就能把屬於祖國的榮耀捧回來,抱歉,請不要把鏡頭對準車內,他有他的生活,我不想給他帶來任何困擾。”

這段採訪更像是另類的個人演講,演講主題——關於愛情。

電視螢幕上,坐在車裡那抹一晃而過的身影就算再模糊,可那怎麼說也是他自己的兒子,不可能認不出來。

電視靜音,徐澤清面無表情地看著螢幕上的字幕,接起羅紅梅打過來的電話,靜靜地聽著,聽到最後,他說:“抱歉,紅梅,我沒看見那段新聞。”

“你先別上火,冷靜冷靜,囝囝那孩子倔,咱得慢慢來。”

“好了,你也不能一直在三哥家住著,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行不?就算看著我煩,家裡還有東東吶,他在家可是呆不了幾天了啊……”

“好,明天我去接你。”

放下電話,遙控器丟給在旁邊用餘光看熱鬧的徐遠東,徐澤清問:“電腦修好了?”

“好了,在書房。”徐遠東眯眼揣摩著自家父上大人的心思,試探著問,“爸爸,用不用我把電腦給我哥送過去?”

“嗯哼!”徐澤清哼笑,未置可否,轉而吩咐,“泡壺茶送書房來。”

茶能靜心,喝著茶看電腦裡的日記多少能有點保障,可以保證他不會怒極攻心,再一次摔了那才剛修好的膝上型電腦。

不想挑戰自己的心理承受極限,沒敢再戳開未看完的《刑教授趣解紅樓》。

徐澤清翻出D盤裡的日記,從他讓徐遠南跟著徐澤如回家那天開始,一篇一篇地翻著。

翻到第五篇,手機響起,來顯顯示的是——媽媽。

接通電話,老太太在對面開口第一句就是:“澤清,我怎麼看著澤如車裡那人那麼像囝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