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這裡感受黑暗的娛樂圈吧。”
舒陌連夜趕回J市,一進房門,就看見雲司躺在床上,眉頭微微皺著,額間滲著薄薄的汗。
舒陌翻箱倒櫃才找出了一些退燒藥,倒了杯水,扶著雲司的脖頸,想把藥給他喂下去,但是昏迷的雲司就不是那麼聽舒陌的話了,藥是送進嘴裡了,但是卻卡在喉間進不去。
舒陌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看著正緊閉雙眼的雲司。舒陌自己是個病秧子,沒有什麼照顧病人的經驗。這時才想起,似乎一直以來都是雲司照顧著他。
舒陌低下頭,吻住雲司的唇。
因為發燒,雲司的嘴唇乾而溫熱,唇瓣有些涼薄,世人總說薄唇的男人薄情負心。雲司似乎是個例外。
舒陌將舌頭探進去,“舒陌。”雲司在睡夢中喃喃著叫了舒陌一聲。
舒陌猛地嚇了一跳,他現在比偷親心上人的少年都要來的羞澀。
等發現雲司只是在說夢話,他才鬆了一口氣,心卻又好像是突地被人揪住,看著面前這個在睡夢中喃喃自語著他的名字的男人,不知怎地臉上染上不可名狀豔麗的紅暈。
等確認雲司吃下了藥,他才將檯燈的燈光調暗,然後趴在雲司的床邊睡著了。
舒陌趴在雲司床邊守了他一夜,早上起來將自己的額頭抵在雲司的額頭上,這是他母親教他測量溫度的法子,也不知道準不準,他在考慮要不要等下去買個體溫計。
雲司醒來的時候,頭腦還有些不清楚,只是隱隱約約記得昨晚有人在照顧他。
然後他聽見開門聲,抬起眼就看見舒陌拿著一碗粥推門進來,“你醒了。”
舒陌把粥放到床邊的臺上,然後把雲司扶起來,雲司問他,“你怎麼回來了?”
“太無聊了,我就回來了。”
“嗯?”雲司只回舒陌一個帶著升調的鼻音,雖這話是一樣的,但是升調平調降調有所不同,自然意思也就不同。
“好吧,我想你了,就回來了。”
雲司伸出雙手將他揉緊了,把下巴靠在他肩上。“舒陌,我也想你。”外頭的太陽已經開始升上來,一絲一絲的透進窗來。
舒陌陪了雲司一天,晚上的時候,舒陌拿了一杯水,把感冒藥遞給雲司。雲司把藥接了兌著水吃了下去,藥還有些安眠的作用,所以舒陌把燈調暗,雲司支起身子,慵懶的靠在那裡,“睡不著。”
舒陌站在那裡,猶豫了一會兒,“不如我們看場電影?”
舒陌把電視機開啟,然後蹲在電視機下面的格子中找電影蝶。他翻了幾張出來問雲司,“你想看什麼?”翻著翻著,舒陌看著電影碟上寫著的電影名微微發愣,這格子裡好像都是他拍的電影。舒陌實在不知道應該拿哪一部出來看,隨便抽了一張出來放到播放機裡頭,然後走回床邊,褪下身上的外套,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雲司看著電視上開始顯現的影片片段似乎有些尷尬,微微側頭,帶著睡意的聲音有些微微嘶啞,“這部是——”
這部電影叫《煙花》,舒陌因為這部電影獲得了最佳導演獎。這是一部比較像文藝片的愛情片,電影中,男主答應女主會為她放一場盛大的煙花,但是卻始終沒有做到,後來兩人失散了,在片尾,他們在一個節日慶典上,煙花勝放,最璀璨朦朧的時候再度相遇。“你不喜歡這部電影?”雲司搖搖頭,兩個人都半坐在床上看起了這場電影。
這部電影很慢熱,等電影接近片尾的時候,雲司已經睡著了。那是影片色彩最豔麗氣氛最濃郁的時候,男女主角站在廟宇的門口,通向廟宇的階梯下面站在一浪蓋過一浪的人群,所有人仰望著天空,周圍是禮花綻放的聲音,細細碎碎著落地。在那群人之中,細心點就會發現有一個人並沒有看著天空上的璀璨煙花,而是望向男女主角的方向,舒陌知道,拍攝這段片段的時候,那個地方站著的還有鏡頭外身為導演的自己。他不是在看男女主角,而是在看鏡頭外的舒陌。
而電影之外,舒陌側過頭,本想和雲司說點什麼,卻在側頭的那一刻,雲司慢慢的滑到他身上,頭靠在他肩上,似乎已經睡得很熟了。
舒陌好笑著開口,低聲道,“你這個不稱職的群眾演員。”
那是夏至的時候,他想他,所以去看他。當全世界包括舒陌都看著紛亂的禮花,他眼裡,只有一個舒陌。雲司到底喜歡自己什麼,這個問題,舒陌問過很多遍,雲司從不會正面回答他。但還有一個問題,舒陌很想知道,到底什麼是什麼讓雲司對一個不喜歡他也不對他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