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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招手叫我過去,用手指著男人的腹部。

「你去摸摸看。」母親說。

我靠近男人,摸了男人鮮紅的腹部。男人的腹部被切開,流出大量鮮血。我不明白眼前的景象代表什麼意思,只是照母親所說的,把手伸向男人湧出鮮血的腹部周圍。

「是熱的對吧?」

我點點頭。

「而且又紅又美呢。所謂的血啊,一氧化就會變成褐色。和花一樣,花只要被剪下來,就會立刻枯萎變醜。」母親一臉傷心地低喃著。

當我有點了解的時候,母親又像少女般笑出來,摸著躺在地上的男人的頭。

「這個人的血,也只有現在才會這麼美麗,所以我得趁現在好好欣賞才行。」

躺在地上的男人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反而一臉恍惚,淺淺呼吸著。我望著自己沾上血的手,很討厭血慢慢流向指甲細縫裡。當時的我心想,等一下要洗手時可麻煩了。

因為這是我唯一記得關於母親的事,所以我只要見到血,就會鮮明地想起關於母親的記憶。

或許我是想稍微接近母親一點吧。自從我懂事後,每當我受傷,總會舔著身上流出的血,測量看看我的血是不是溫的。但是,憑著少量的血並沒有辦法判別溫度,令我總是很失望,因此,我從幾個禮拜前開始使用刀子。

「哇啊啊!」

誠看到我截至目前為止都沒被人發現的遊戲後,他發出幾乎響遍室內的叫聲,手伸向我手上拿的刀子。

「啊!」

我嚇了一跳,想把刀子收起來的瞬間,刀刃卻割過誠的手指。誠不像是感到疼痛,反而像是受到嚴重驚嚇,就像被火燙到一樣哭了起來。我見狀,慌慌張張地舔著誠受傷的手指,拼命想治好他的傷口。

「誠,很痛嗎?對不起,你還好嗎?是哥哥不對。」

我緊緊抱著哭到滿臉通紅的誠,拼命和他說話,希望他別再哭泣。幸好誠的傷口很淺,傷口舔著舔著就止血了。

「哥哥不痛嗎?不會痛嗎?」

誠一邊哭泣,一邊仰頭看著我問道。

我看著誠的臉,初次發覺這是不好的行為。

一直以來,我反覆自殘的心情,都是類似想重新體驗唯一擁有的母親記憶。但是看見誠的臉後,我發覺這是不對的。這令我感到很愧疚,把殘留著淺淺傷痕的手藏了起來。

「我沒事,一點也不痛……」

我嚴重誤解了。一直以來,我握在手上,假裝自己很成熟的刀子突然褪去色彩,令我覺得自己很可恥。

「哥哥。」

誠完全沒察覺到我的心情,他把臉貼近我藏在懷裡的手臂,開始吸吮我的傷口。他大概是想模仿我,替傷口消毒吧,但我覺得很癢,摸摸誠的頭,說著「已經可以了」。

誠抬起頭,他的嘴唇沾到血。我倒抽一口氣,有一股想要舔他嘴唇的衝動。但在我行動之前,誠已再次把臉埋進我的手臂裡,繼續舔著傷口,就像要舔到血止住才肯罷休。

我感覺到胸口附近有一股類似疼痛的不可思議感。當誠的舌頭一碰到我的肌膚,我就覺得身體熱了起來,讓我坐立難安。

要是繼續待在這裡,我不曉得會對誠做出什麼粗魯的行為。於是我催促著誠,兩人急忙回家。

我到現在仍無法詢問任何人,所以依舊不明白那段記憶究竟是什麼。那個倒在花田裡的人死掉了嗎?畢竟他流了那麼多血,不可能還活著。他和母親又是什麼關係?這一切都還是謎團。

搏說母親是在食鬼沼自殺。

擁有母親血統的我,總有一天也會變得那麼奇怪嗎?

只要一想起母親,我的內心就騷動不已。

當時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關於母親這個人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第一章:贈禮 Present

在充滿愉悅笑聲的大廳裡,磯貝誠握著玻璃杯,一臉為難地應聲附和。他從三十分鐘前就被一名中年男子叫住,對方不斷對他說工作上的事情。男子應該是業界相關人士吧?從男子熱心談論的內容判斷,他應該是攝影師。

「你也差不多該告訴我,你是哪家經紀公司旗下的藝人了吧?你放心,我不是什麼怪人啦!哈哈哈,不過這麼說反而更讓人起疑呢。」

五月下旬,誠出席即將在半個月後上映的電影之殺青慶祝宴會。因為誠的哥哥磯貝尚吾是著名的演員「灰谷尚」,所以他受邀參加今晚的宴會。尚吾雖然不是男主角,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