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比不上心中懊悔的痛，他流淚，並不是因為身體上的痛。

一想到自己像個傻瓜般等了二十年，到頭來卻發現自己早就拒絕了人家，還怪別人為什麼不要他，簡直…就是個白痴。

他劃破了自己漂亮的臉蛋，抓傷身上每一處，傷口流出血，順著身體的線條留下，染上了床單─他沒有止血的打算。

忽然看見自己及腰的長髮，他抓起了它，發狂似的扯著。

餘光瞥見地上的水果刀，他拿起，毫不猶豫地往的的秀髮削去。

一段、一段，純黑的發落在白色的床單上，原本美麗的黑瀑布，變成了向被狗啃過般的長短不齊，他不在乎。

他只在乎，自己能否就此消失。

他曾將刀子架在仍有吻痕的脖子上，但卻沒勇氣下手，他似乎還在眷戀著什麼、眷戀著誰。

殘酷、可怕的事實令他崩潰，瘋狂的行為，表現出他的怪異情緒。

過去，也許是因為太過愛少弘了吧，而下意識忘記了這件事，以致於再次想起時的衝擊，如此巨大。

頭髮完了，看見了地上的棉被、枕頭，握緊了刀子，二話不說跑過去，狠狠地、用力地、難過地，一刀一刀戳破它們，而讓裡面的羽毛、棉絮滿天飛舞。

無言的後悔，將它發洩在破壞東西上。

他用盡了力氣，倒在殘破不堪、棉被不像棉被的一堆棉絮上喘息。

傷口還留著血，沾染了純白的羽毛，死心地閉上眼。

像傷痕累累的天使，倒在純白的雲裡，但其實，他只是一個笨蛋。

三十、包容

耀祺從外頭買了早餐回來，少沁家的格局是一進門就可以看到少沁的房間，所以耀祺馬上就看見房裡的滿目瘡痍，卻沒看到少沁。

他急的進房找人，床單上的血跡令他膽戰心驚，飛散在房間各處的棉絮，有些也沾著血。

地上有各式各樣的東西，有些都破損了，看來是被某人用力摔到地上吧。

耀祺站在房間中間，根本不知該如何動作。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他的呼吸聲…。似乎還有小小的啜泣聲。

是從後方傳來的！

耀祺轉頭，赫然發現少沁躲在一進門的柱子後面，身上的衣服被他自己扯得破破爛爛的，幾乎半裸。

身上的傷口大小都有，血也都不流了，但在傷口的附近留下了形狀不一、凝固的黑紅色血塊。

衣服也跟著染到了血，有些已變黑褐色，有些還留著暗紅色，斑斑點點。

少沁雙手抱著膝，臉埋進了雙膝之間，不想見任何人。

「沁！」耀祺大叫，他見到少沁滿身的傷痕和血跡，心疼地想去觸碰他，冷不防地卻被少沁拿水果刀劃傷了手臂，幸好耀祺收得快，所以不嚴重。

少沁抬起了頭，耀祺對上他紅通通的眼睛，感到心疼。

「沁…。」耀祺輕換少沁的名，又試著走過去一次。

「不要過來！」少沁吼，舉起了刀子，警告耀祺不要再走過來，已經紅到不能再紅的眼睛又流淚了。

「小沁，不要這樣…」耀祺想安撫他，不管是心或身體！

在他看到少沁眼中熟悉的眼神時，他知道少沁已恢復了記憶，一定解開了在他十六歲那年的心結，才會哭得這麼傷心。

「我不是叫你不要過來嘛？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少沁慘叫，他抱著頭，痛苦地揮舞著手上的刀子。

突然，有一股力量使得他揮動刀子的動作停止了，他抬頭，看著耀祺徒手抓住刀子，鋒利的刀刃將耀祺的手割出了一道大傷口，暗紅色的液體沿著刀尖滴落地板。

少沁嚇得放開了手。

耀祺一見他放手，趕緊將水果刀丟出兩人的活動範圍。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你發瘋了嗎？竟然徒手抓刀子…。」少沁擔心的抓起耀祺的手，扯下衣服上還乾淨的布料，想為他止血。

「你才瘋了！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耀祺生氣的說，音量大的嚇人。

他收回了手，握緊拳頭，試圖自己止血。

少沁因他的話而愣了一下，然後隨即吼回去！「你懂什麼？…你懂什麼？」他哭喊。

「我好討厭我自己！為什麼當時心要那麼理智？心裡…。明明愛他愛得要死…。不然我和少弘，現在不會是這樣的…是我毀了這一切！」

耀祺聞言，想也不想就抱住少沁，少沁驚訝。

耀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