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者已經追到這兒來了吧。”

“正是，監視周申的除了我們的人以外，還有些不明來歷的俄國人。”

阿豪不明白地問：“可是為什麼選中的是周申？”

“這個……目前還不清楚。”阿峰迴道。

“93年的時候，周申被月耀會的新當家驅逐，在俄羅斯躲了半年。”龍凌雲開口。

阿豪一驚，龍凌雲的父母，就是在93年去世的。

“看來這次周申是鐵了心要把勢力伸展出去，要做點什麼嗎，龍哥？”

龍凌雲搖搖頭：“先不要輕易行動，弄清楚反叛者的底細。”

“要是尼科拉維贏了，家族可以鞏固。”阿豪說道，“而周申的勢力，也會因為外部的支援有很大不同。”

“周申一直處處針對我們的勢力，為何不借此機會……”阿峰試探地問。

“必要的時候可以借對手的力量毀滅月耀會。”龍凌雲一手託著下巴，一手端起咖啡杯，“不過在那之前，我倒是好奇，小禾會怎麼做。”

看著因交易期臨近而緊張著的周申，尹禾有些意外。夜已經深了，他忍不住思考龍凌雲此時在做些什麼。

“小禾，依你看，龍凌雲會怎麼行動？”

“什麼？”

“龍凌雲他，沒理由不插上一手。”周申張開手臂靠著沙發，“可最近完全沒感覺到他的動作。”

“難道不是因為，不感興趣嗎？”尹禾敷衍地回答，他只是不想跟周申繼續這個話題。

“是嗎。”

“專注你的交易吧。”尹禾往自己房間走去，“不過也別太緊張了。”

“誰緊張了！”覺得丟臉的周申，掩飾性地大聲說道，然而尹禾已經關上了房門。

尹禾看見床頭的手機在閃，他走過去拿起來，是陸曉。

“喂，曉曉？”

“沒睡吧？”

“嗯。最近怎麼樣？”

“還不是老樣子。”陸曉在電話那頭，正把冰塊放入玻璃杯，“就是想問你，最近Ethan有和你聯絡嗎？”

尹禾渾身一僵。

“怎麼不說話？”

“啊，有。”尹禾在床邊坐下，“他說最近不方便打電話，讓我轉告你，他挺好。”

“是嗎。”

“你放心吧。”

“知道了，早點睡啊。”陸曉掛了電話，把水倒進了杯子。

尹禾垂著頭，閉上了眼。他雙手撐著前額，懊惱地用力搓揉著。

陸曉看著眼前加冰的水，儘管天氣已經很冷，他也不想改掉這個習慣。

Ethan離開了這麼長時間，卻一直不方便打電話來。

……怎麼可能。

小禾，你為什麼要撒謊。

陸曉的臉上沒有表情，他握住透明的玻璃杯，杯上有在室溫裡凝結的一層水霧。

“再這麼喝下去，要感冒的吧……”

陸曉站起來，拿過衣架上掛著的鑰匙。

那杯水依舊靜靜立在桌上，折角投射出他跑出去後，慢慢合上的門。

在一棟六層公寓前停好車，陸曉走進一樓大廳，管理員沒在值班間，只有幾盞並不明亮的燈仍工作著。

他瞟了眼停在頂樓的電梯，咬咬牙往樓梯口跑去。

沿著四樓的走廊走到最裡面那扇門前，陸曉長出一口氣。

“阿山！阿山！”陸曉大力敲門，“開門！”

不一會兒門“吱呀”地開啟，阿山睡眼朦朧地出現在他面前。

“陸曉？這麼晚了……”

“我有事要問你。”陸曉不等他說完，臉上是久違的嚴肅表情。

“什麼？”阿山的睡意漸漸散去，“進來吧。”

“管理龍哥貨船的，除了你，還有誰？”

“啊……按貨種不同，負責的兄弟也不同。”阿山領著他走進房間，“隨便坐吧。出什麼事了？”

“大概兩個月前，我有朋友借龍哥的貨船去了G市，可之後一直沒有音訊。”

“是嗎？”阿山點起一支菸，把煙盒朝陸曉遞了遞。

陸曉擺手表示不用，他皺著眉：“我送朋友上船的時候，接應的是沒見過的弟兄。”

“是周幾？”阿山問。

“週四。”陸曉回憶道，“週四晚上十點左右。”

“那個時間點往G市去的話……”阿山撓撓頭，“啊，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