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童見他沉默,不自覺垂下眼,轉而就要繞過他上樓。
顧莫北這時卻又開口了,而且這次是下定決心,“還是那句話,我這次是真的,想跟你重新開始。雖然你不新鮮了,但儲藏越久的東西越有價值。”
他難得文藝了一把,後又拉著齊小童再次問道,“小童,行麼?”商量的語氣,帶著誠懇。
齊小童在那瞬間,似乎真的感覺到了一種名為真實的東西。可他很快就把這種想法壓了下去。
“我不信空口白話。”
“這不是空口白話,我會證明的,這次沒有假。”
齊小童看了他幾秒,快步上了樓,顧莫北看著他離開,沒再拉住他。
而這一夜,齊小童失眠了。
*
顧莫北說的證明,也許就是這樣。大早上就開始在樓下等他,準備送他去上班,他只掃了顧莫北一眼,就按慣例直直往站臺走去。顧莫北竟也沒像以前那樣逼他威脅他,甚至沒對他發脾氣,而是一直開著慢車跟在後面。等齊小童上了車,他還是跟在後面。直到齊小童進了公司,他才離開。
齊小童被攪的心神不寧,中午時又有人專門給他送飯,那人不是顧莫北,是附近餐館的服務生。他不想接受,卻又不捨得浪費,於是就跟同事換了餐吃。
晚上下班時,毫無意外,顧莫北又來接他下班,他還是愛理不理當做沒看見,顧莫北依舊好脾氣的跟著,只是那模樣,叫齊小童瞬間想到了無怨無悔四個字。還真老土。
這種待遇,當年顧莫北追他時,他都沒享受過。
隔日,一切好像重複般,只是多了一束玫瑰花。齊小童這邊簽收,那邊就給丟進了垃圾桶,美美的一束香豔嬌花就這麼糟蹋了。有時候他真不知道顧莫北有什麼好,瞧瞧,連追個人都這麼迂腐,就知道上下班接送,送花送飯這幾樣。
有同事路過看見被丟的花頓覺可惜,於是又撿了起來,最後分給一人一枝,擺在了工作桌上。整個部門浪漫的差點閃瞎其他部門的眼。
顧莫北不僅從齊小童那處下手,同時還盯上了齊小北和齊小莫,誰知出師不利。保姆看見他就恨不得舀個掃把趕他走,老師見了他就立刻搬救兵,他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這次的工作報告已經結束,他明天就得回去,機票都訂好了。所以今晚無論如何,他都得盡力說服齊小童跟他一起回去。
算算今天是週五,齊小童得去‘門’,他一早就在樓下等著。到十點齊小童才下了樓,顧莫北看見他後,按了兩下喇叭。
齊小童聞聲看去,見是他後轉身又走了,擺明了不把他放心上。他這態度,令顧莫北信心大挫。
兩人你前我後到了門。齊小童人氣高,又有倆孩子要帶,因此上場時間選擇性較大,這形同他在這裡的榮譽。一進門,他就穿過大堂繞到後方去了。
顧莫北這時才到,哪裡還有什麼好位置,於是只能又擠在吧檯,叫了一杯‘夜焰’。這雖是他第二次來,可調酒師還是認出了他。兩人閒聊幾句,一直等到齊小童出場。
今晚還是照舊兩首歌,他先唱了首陳奕迅的紅玫瑰,這首歌是顧莫北愛聽的,因此旋律剛起顧莫北眼睛就亮了,可這不是因為歌,是因為齊小童唱了他喜歡的歌。
吧檯的位置距離舞臺有些遠,而且角度不好,只能看見背部,偶爾齊小童轉轉身,他才能勉強看見一點側臉。光線被調的很暗,唯一幾束打在不同地方,齊小童身上那束最亮。顧莫北聽著熟悉的音樂,一邊喝酒,一邊看齊小童。
第二首歌是紅遍大江南北的‘someone like you ’,就連顧莫北這種純國貨都耳熟能詳。他從沒想過,齊小童竟然能把這首歌演繹的這麼出色。
“小七今晚好像有些不一樣。”清閒時刻,調酒師給自己也調了一杯酒。
“哪裡不一樣?”顧莫北問,眼睛依舊不離齊小童。
調酒師神神秘秘的但笑不語,舉起杯喝了一小口。
工作圓滿結束後,齊小童下了臺。顧莫北怕人跑掉於是就追到了後臺,等他換好衣服準備一起出去。
“小童,我有話跟你說。”
“說吧,我聽著呢。”齊小童答的隨意,邊走邊道。
“我們找個地方,這事兒得慢慢說。”
“我沒時間,太晚了。”
“那我送你回去,我們在車上談,我是真有事。”
這兩天顧莫北雖盯著他,卻沒死纏爛打威逼利誘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