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羅躍奇。
三家候選公司都與自己有關聯,這結果讓呂釗哭笑不得。不過這次篩選完全是從專業角度出發,與個人因素無關。
宏達是當地規模最大,最有口碑的一家貿易公司,不過相對的,要與他們達成合作就需要犧牲更多的利益。
鼎天條件居中,各方面都比較契合,但公司正在兼營其它事業,精力也許會分散,短期合作還行,長期就不是那麼理想。
至於四海,在業界冒出頭來也不過是這兩年的事,公司裡全部都是年輕人,敢打敢拼,前景不俗。不過,就實力來說,四海明顯要遜色很多,如果與他們合作,這筆業務將是他們開業以來最大的一單。
呂釗其實比較傾向於鼎天,宏達有店大欺客的嫌疑,而四海則過於單薄。不過為了避嫌,他並沒有發表太多意見,反正最後的定奪權也不在他手上。
這天下班後,呂釗接到了紀饒的電話,他想請他吃飯,呂釗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就在呂釗要去見紀饒的時候,卻因為另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行程。
曾經紅髮的羅躍奇現在已是黑髮如墨,乍看上去,成熟了不少。不過,常掛嘴邊的招牌笑容仍是絲毫未變。
“如果是公事的話,我希望是上班時間談。”呂釗微笑著將醜話說在前頭。職場上的他,早就明白公私分明的重要性。
羅躍奇也不介意,只是點頭附和說:“我保證,只是敘舊而已。”
於是,呂釗上了羅躍奇的車,途中打電話為自己的失約向紀饒道了歉。羅躍奇的出現可以讓他了解一些事情,有關過去的這五年他錯過的事,所以呂釗只能讓紀饒再等等了。
等呂釗掛上電話,羅躍奇看似不經意地問了句:“這幾年你跟紀饒一直都有聯絡?”
“嗯。”呂釗點點頭。
“可你一個電話都沒打給聞達。”這是責備。
車子突然轉了個彎,呂釗的身體隨慣性一偏,差點撞在車窗上。抓住車窗上的把手,他微微露出一絲不快。
羅躍奇雙眼直視前方的道路,嘴上繼續說:“聶聞達做夢也沒想到,他豁出去跟聶伯伯斷絕關係,失去一切也再所不惜,結果卻是白忙一場。”
“你說什麼?”呂釗驚訝地看著羅躍奇。
羅躍奇訕笑:“別跟我說你不知道。聶聞達落魄到今天這個地步,可全是你的‘功勞’。”
“他哪裡落魄了?”有老婆有孩子,這也叫落魄?
車子一個急剎,停在了路邊。羅躍奇雙手敲打著方向盤,一副強壓怒火的模樣,彷彿呂釗說的話十惡不赦。
“你見過我爸怎麼對我的吧?聶伯伯的手段狠過我爸十倍!
“聞達為了你,非要與他作對,結果一夜之間就從人人羨慕的小開,變成買枝牙刷都要計算半天的窮光蛋,不是落魄是什麼?要不是艾琳出手幫他,他現在說不定已經流落街頭了。”
原來如此。狄艾琳幫了他,所以他娶了她。
很好,這樣很好!知道聶聞達不是一開始就放棄了他,而是積極地爭取過,呂釗頓覺安慰不少。聶聞達只是對現實妥協了,並不是變心,也不枉他這五年的思念。這樣挺好!
呂釗閉上眼,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不無心酸地說:“狄小姐對聶聞達真好!有她這樣人守在身邊,聶聞達真有福氣!”
“艾琳守著聶聞達?”羅躍奇說到一半停下來,神情古怪地看了呂釗半天,問:“你在說些什麼?”
“她不是已經嫁給他了嗎?還懷了他的孩子……他們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說著說著,呂釗只覺眼內刺痛,眼球好像被什麼東西劃破了,彷彿有鮮血正要從裡面湧出來。真疼啊!原來有關聶聞達的一切,光是提起都會這麼疼。
“什麼結婚?什麼孩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表姨怎麼可能嫁給聶聞達?”羅躍奇一串反問,表情就像聽到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呂釗也笑了,不過是苦笑,“你在裝傻嗎?我已經去過聶聞達的公寓了,也遇見了狄小姐。他們的事我都知道了。狄小姐是聞達唯一交過的女朋友,聞達會選她也是理所當然。”
“知道個屁!”羅躍奇突然拔高了聲音,“我表姨的確是結婚了,可新郎根本不是聞達。她之所以在聞達的公寓,是因為她已經把那兒買下來了。
“聞達辦公司的時候急需資金,她就出錢買了他的公寓,變相資助一把。如果不是因為有那筆錢,四海根本辦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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