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嗎?”
洪鑫垚聞言反問:“誰不想混到他姓齊的那樣?”
方思慎看看他:“那你覺得齊家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這還用說?超級有錢,超級牛逼,超級……”洪鑫垚忽然發現,這種概而言之的籠統結論,說了等於沒說。強壓著從嗓子眼往外冒的酸氣:“切,他什麼樣兒,幹我屁事!”
方思慎點頭:“確實如此。他是他,你是你,他什麼樣兒,跟你本來就沒有關係,除非你自己在心裡建立某種關係。說實話,我猜他在你這個年紀,不見得比你現在更厲害。將來你到他那個年紀,也沒準比他更……嗯,用你的話說,更牛逼。”
這種詞從方思慎嘴裡說出來,無限喜感。洪鑫垚哈哈大笑。
方思慎也笑:“但不管怎麼樣,你始終是洪歆堯,不是齊家英。”
洪大少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哥,這個我懂。”
方思慎仍然看著他。如此年輕,站得比一般人高太多,走得比一般人快太多,得到的也比一般人多太多。未來該如何把握,也許,比一般人要難得多。
大概方思慎的眼神傳達出了足夠的資訊,洪鑫垚握住他的手,再次強調:“哥,我懂。我就鬱悶一下……”
方思慎笑了,任憑他把腦袋往自己肩膀上蹭。
回到京城,大學暑假剛剛開始。人文學院古夏語研究所的主要成員開了個內部研討會,算是為方思慎接風洗塵。由於方思慎在學術上的卓越成就,9月將破格提升教授,有資格帶博士生。這也是人文學院共和以來提拔的最年輕的教授:剛過而立之年。
若放在共和以前,當然沒什麼。昔日大學者吳隨意海外歸來當教授,年僅二十五歲;大文學家尹滄浪由創作轉研究,出任國文系教授,也不過二十七歲。然而共和之後,職稱評定細化量化,大學老師某一級職稱幾年之內發表幾篇何種等級論文完成幾個何種級別課題才有資格參評下一級職稱,規定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那種憑誰腦子一熱口舌一鬆,單科零鴨蛋也能被大學錄取,毛頭小子也能當教授的詭異事件,徹底絕跡。
所以方思慎還沒回國,破格評教授的事就已經傳遍整個人文學院,甚至整個國學界。俗話說得好:“牆外開花牆內香”,“朝裡有人好做官”。外有普瑞斯東方研究院提供支援,內有高教司司長充當靠山,方思慎這個最年輕教授,實至名歸。當面捧場的絡繹不絕,背後抹黑的屈指可數。
不過兩天,方思慎就被奉承怕了,躲在家中不出門。
洪鑫垚先回了一趟河津,返回京城後又設了幾場飯局。除去必要的應酬,就是跟狐朋狗友們聯絡感情。恰逢汪浵在京,把幾個往來密切的相關人等叫到一起,聚了一回。梁若谷特地叮囑請方老師參加,洪鑫垚哼哼兩聲,根本沒告訴方思慎。
儘管成績優異,但梁若谷並沒有繼續深造,而是選擇去了風頭最健的一家新銳媒體。汪浵已經在某個經濟特區城市基層政務府實習一年。而周忻誠則貪圖逍遙,糾集幾個人開了個買空賣空的皮包公司。一開始他想搭洪鑫垚的順風車,從“真心堂”分一杯羹。畢竟當初成立的時候,洪大少手頭正緊,這幫人多少都幫忙湊了點份子。後來洪鑫垚陸續回購股份,要好的幾個仍然留了一點,純當送人情。
周衙內提出非分要求,洪大少當然不能同意。他沒有明著拒絕,尋個機會介紹了胡家老三給周忻誠認識。自從當了胡家外孫的幹舅舅,洪鑫垚正式跟胡家幾位公子有了走動。周衙內與胡三公子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十分投緣,自然不再纏著洪鑫垚打“真心堂”的主意。
這天方洪二人去胡家探望胡以心及兩個月大的外甥,迎面撞見胡三公子。方思慎看洪鑫垚與對方熟稔地打招呼,嚇一大跳。等出了門問起緣由,洪鑫垚道:“有點生意上的往來。”
方思慎沉默片刻才開口:“我記得你從前說過,他們……都不是好東西。”
洪鑫垚點頭:“沒錯,都不是好東西。”望著方思慎的眼睛解釋,“以前就見過幾次,這回因為心姐的事,自然認識了。他們做的生意跟我隔得挺遠,但是……偶爾會買點什麼去送人情,我總不能不賣。”
見方思慎不說話,又道:“真心堂針對的是收藏者。像他們這種拉皮條的,能不賣就不賣。明珠島分部開起來之後,這邊會逐步以收購為主,銷售儘量放在那邊。”
方思慎聽出他的意思,道:“這些事,我也不懂,你決定就好。”
等洪鑫垚排出檔期,兩人預備出發前往青丘白水。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