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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修鎖的師傅就帶著工具上了門。

等到新鎖終於換好,天也終於全部暗透了。

被隨意丟在一邊的手機呼吸燈一閃一閃地在提醒著主人有未接電話要檢視,有新訊息還沒讀,可惜終究還是通通被無視了。

林燃躺在床上,第一次認真地在想,要不要離開Z市。

他並非喜歡漂泊的人,如果沒有當初那件事他或許這輩子都不會離開家鄉,而一個轉眼間,他在Z市也生活了快六年,雖然沒有家人卻也有算是稱心的工作也有三五好友,若真的說要離開,確實還是有些捨不得。

只是……

林燃搖搖頭,試圖揮去腦中突兀出現的韓復的身影。

那是七年前的他,抑或是七年後的,帶著清晰的溫柔的笑容,對自己說著喜歡,說著永遠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林燃模糊地笑了一聲。

林燃,忘了吧。

忘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太累了身體也有點不舒服所以抱歉後半章明天晚上再補吧……

……

補齊了。

明天還得加班估計又要忙一天,就不更了,順延到後天更~之後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儘量隔日更~

☆、春節

轉眼就是除夕。

林燃睡到下午才起來,冰箱裡現成的食物已經全部吃完只剩下一些已經不太新鮮的食材,他猶豫了一下,轉身走出廚房拿了錢包披上大衣準備出門去趟超市多買些東西回來放著。

結果剛剛走進超市大門放眼望去除了人幾乎什麼都看不到,更不用說每個結賬的銀臺前排隊的人根本一眼望不到頭。

林燃站了三秒,轉頭走了。

這景象……確實是有點兒可怕啊。

調頭慢慢往回家的方向走,一個人插著口袋略顯孤單的身影與周遭的熱鬧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其實林燃也並不是很在意這些,只是在此情此景的映襯下,心裡難免還是有些許悵然。

小路邊上有很多攤位,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琳琅滿目,林燃經過某一處,看見有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正拉著一個男人的手用稚嫩的聲音央求著,“爸爸就給我買一個吧!”

林燃忍不住往攤子上看了看,那裡擺著好幾排燈籠,算不上精緻但造型各異也甚是可愛。

看著男人帶著無奈而寵溺的笑容掏出錢包而那男孩抱著自己挑中的燈籠眉開眼笑歡天喜地的樣子,林燃也忍不住揚起了唇角。他沒有再停留,快步向前走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唇邊的那一抹笑意卻是化成了苦笑。

他突然想起在很多年前,自己也是這樣拉著父親的手,時不時地鬧著要這個要那個,或者是童話書或者是玩具又或者只是一串糖葫蘆,父親並不嬌縱他,但是對於這些小小的要求卻很少拒絕。

回到家裡,依舊是一室清冷。

林燃坐到沙發上,順手開啟電視,也沒換臺就把遙控器扔到了一邊。

他把頭靠在沙發靠背上,許久許久才輕嘆一聲。

在林燃的記憶裡,母親的身影很模糊,更多的印象反倒是來自於旁人或真情實感或虛情假意的感慨,“這麼小的孩子就沒了媽媽真是太可憐了”,而那一年,他剛剛四歲。

再大一點的時候,也斷斷續續地聽幾個人和父親說過要他趁著年紀還不算大趕緊再找一個,只是每一次都被父親想也不想地拒絕,理由是“我和小燃父子倆這麼過就挺好”。

父親是中學教師,在他終於升了中學的時候已經是學校的德育主任,約莫多少還是受了工作的影響,他一直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一直以來對林燃的管束也很嚴厲,但血緣親情就是這麼神奇的東西,哪怕是在最叛逆的時候,林燃對他都不曾有過半分怨恨。

這些年來,除了幼時免不了的淘氣少時逃不開的叛逆,他從未違背過父親的意願,只除了那一次……

只那一次……

就足以萬劫不復。

直到一陣刺痛襲來,林燃才回過神往窗外看過去,天空有些發暗,似乎是陰天了。

電視機裡播放著本市新聞,出鏡的記者正微笑著面對鏡頭說著“我們看到現在已經飄起了雪花,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讓人不由得想起一句‘瑞雪兆豐年’”……

林燃忍不住苦笑一聲,這麼多年了,其實他也習慣了。

有時候也會覺得挺可笑,這樣每逢陰天下雨就會發作的傷痛恐怕終其一生都要跟著自己了,就這樣……還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