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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險期。如果你能常去,對他恢復或許有幫助吧。對不起,我的要求很自私。”

肖昀說沒有什麼,他本來就要這麼做。

肖昀看曉繪破涕為笑。心想這應該是東遠更珍惜的:溫柔如水的女孩子、家庭的溫暖、視他如親生兒子般的岳父岳母、幾年積累起來的社會認同。他們沒有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拋棄他,而是時刻給他支援。在東遠最脆弱的時候,依然維持著尊重和尊嚴。這對東遠來說,是最重要的。

肖昀自己,已經欠東遠太多,早不奢求什麼。藍加搬出去住了,肖昀又是一個人了。或許這樣沒什麼不好,只是需要習慣而已。

#41

東遠恢復得其實還算好,但到底在醫院待了兩個多月。出院時已經春節了。工作雖然要緊,但就算東遠再逞強,還是迫不得已請了長假。

肖昀開玩笑,說你今年可真倒黴。

東遠眨了下眼睛,我的保險公司更倒黴。肖昀大笑。

春節是各自回家。肖昀其實也頗不順,感情大起大落如過山車一般。就算他不信佛,也跑到靈隱寺求了柱香。求什麼呢?平安才是福。三十晚上,他給藍加發了簡訊祝福,就如同普通朋友那樣。大家在一起,是緣分;不在一起,也希望不會陌路。

再回北京,東遠約肖昀喝茶。肖昀知道,大概是分別的時候了。人生總是有聚有散,只是有句詩怎麼說來著?看人生、幾番離合,便成遲暮。

東遠恢復得不錯,和聖誕節前相見差不多的感覺,甚至還更好些。只是腎衰是慢性病,要長期治療。但東遠畢竟年輕,似乎決心不讓它太影響生活。

尋了一家常去的茶館,肖昀沉默著,等著東遠開口。

東遠說他和曉繪下週回倫敦,肖昀點點頭,說他能想到。

“還記得斯蒂芬?金的杜馬島嗎?”東遠問肖昀。

肖昀當然記得,卻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東遠回憶著,“懷爾曼先生把杜馬島前的日子叫上輩子。但其實車禍前於我,大概也叫“上輩子”。之後,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肖昀問為什麼。

東遠說更多是心態。能活著不容易,很多事情要重新設定。

肖昀倒是能理解。即使東遠醒來後,很多情況也不好,搶救了幾次。以他的身體狀況,能恢復到現在的水平不僅靠意志,更靠運氣。經歷幾番生死,世界觀自然也會不同。

“但其實……”東遠低頭想了想,“我今天想說的是上輩子的事。我想,或許,我在上輩子愛過你。”

肖昀心情複雜起來。東遠總是有辦法把這種話說得波瀾不驚,“愛過”,雖然是過去式,但也足夠了。肖昀看向東遠的眼睛,他面部線條很硬朗、很英俊。肖昀一直痴迷於他,到了失去自我的程度。

“上輩子……”肖昀重複了下,“懷爾曼把杜馬島前叫做上輩子,那是因為他妻子和女兒都死了。而我們還活著。”

東遠喝了口茶水,表情有點複雜,“肖昀,別這樣。”

肖昀嘆了口氣,“其實我一直想說,你那時不該救我。我最多不過撞破頭,同樣的事故,你是吃不消的。”

東遠倒是預設了,然後說他只是條件反射,或許給他幾分鐘讓他選,就沒那個勇氣了。

“所以,我想,我應該愛過你吧,”東遠想了想,“也許只是還沒察覺。但其實喜歡和你聊天,喜歡看你笑,希望你能快樂。但其實我給你的只有痛苦。”

肖昀搖頭,沒有,因為如果沒有你,快樂與痛苦都沒有意義。

東遠看了會兒窗外,然後說,“那次你去埃及看我,我很高興。其實見不到你的時候,也會想,會想在另一個地方你怎麼樣了。”

肖昀點了點頭,他只想聽東遠一直說下去。

“我結婚前和你……那件事讓我自責了很久。所以我不是個有擔當的人,那件事有點出格了,讓我不想面對。”

肖昀說他了解。東遠當然不是來表白的,他所有的陳述,後面還跟著個轉折呢。於是肖昀替他說下去,“但是,你不會選擇我。”

東遠倒沒有否認,只是表情有幾分凝重,甚至眼圈有點泛紅,“我把它叫上輩子。我上輩子做了很多錯事,傷害了不少人。但是上天沒有懲罰我……”

肖昀就笑了,東遠你真逗,你做過什麼錯事。感情的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東遠搖似乎不認同肖昀的觀點。“在上輩子,在我調轉車頭的瞬間,是一種真正意義的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