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閉上雙目,讓昨天發生的事又回到腦際。
許斐很清楚地表示他的父母是被人殺害的。同時也插人狩納對員工怒罵著說——就算對方搞到要鬧自殺,也別去阻擋他的狠話;綾瀨的胃就一陣翻攪。
那也許是狩納較為誇張的比喻法;難道狩納真的會是殺人不見血的人嗎?
綾瀨過去確曾親眼目睹過,狩納將欠債不還的債主從樓梯逃生口一腳踢下的情景,那時他的行為也相當粗暴不仁,卻並末置對方於死的地步!因為有這層認識,所以每觸及到狩納的行業,綾瀨都會暗中告訴自己不會有事的。
事實上,他的內心始終懷著攆不走的不安。
所以,狩納之所以不讓綾瀨太過於瞭解他的行業,有可能是他對自己的工作多少有些良心不安。
但綾瀨卻又對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好笑。
此刻,他真的渴望聽到狩納的聲音,縱然只有一句簡單的話,就可以來否定掉他的杞人憂天。
但卻不見狩納的人影。
而且,之前安排綾瀨與別人見面,卻無巧不巧的和許斐相遇,甚至還收了他開的支票;狩納如果知道,不氣得跳腳才怪。
綾瀨有氣無力走出起居室,猶豫的開啟臥室的門,然後輕輕坐在床沿上。
可能是睡眠不足,綾瀨覺得身體頭重腳輕的暈眩戚,他把放在床頭邊的皮包拿靠近;那是他昨天回來後就放在那裡,還未曾動過。
綾瀨把皮包內袋開啟。
那張摺得好好的支票仍完好如初。綾瀨開啟支票,才用心的細數著上面的金額數字。
果然是不折不扣的五億兩千萬鬥——一個子兒也未少。
綾瀨不敢置信的把支票又放回皮包內。
想要還許斐這張支票,非得親自出馬不可。但現在要去飯店找他,狩納一定是千百個不願意。事實上,綾瀨根本就不該收下他那張支票。
放好了支票,又抽出了他的名片。果然,許斐的名片上寫了與支票相同筆跡的手機號碼。
綾瀨把名片正面朝下,想讓自己的情緒稍微穩定一些。
他只想聽聽狩納的聲音。
這份飢渴的感情在啃噬著綾瀨。
只要聽到狩納一句可以否定許斐所言不實的話,即使被他責罵也無妨。
他知道這是自己在耍性子,但要如何向狩納發洩?卻又茫無頭緒。
他又把視線很自然的往床邊的電話筒。
半晌後,綾瀨有些旁徨的把手伸到話機上。為何他連拿起話機都如此忐忑?
才撥著電話號碼酌一半,便就放回話筒,搖頭吐氣。
不行!他不能再給狩納製造麻煩!
接著,綾瀨又意識到手上所握住的名片;他最住氣,很小心的撥著手機號碼。
很快的手機響了起來,片刻對方有了回應,道。
“是,我是許斐。”
許斐的聲音很篤定。
綾瀨則有些顧慮的出聲。
“啊!你早!抱歉這麼早就打給你!我是昨天那個綾瀨。”
“啊!果然是你,早安!我在等你呀!”
許斐開朗的笑聲,使綾瀨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但接著另一種新的緊張,又延伸至綾瀨的背上。
“我是為昨天的支票打電話給你。我是……真的不能收下!”
綾瀨把話表達得很清晰。
他不願意對上班的狩納談論這些事。加上狩紋的工作又忙,實在不忍心再為他添煩惱。所以,他只好直接找上許斐。
“事實上,我剛才才和狩納君透過電話……你還沒有把那張支票交到狩納君手上嗎?”
“你和狩納先生談過電話?”
難道許斐連昨天的事,也告之狩納?綾瀨對許斐所說的他們感憤很好的話,都還半信半疑呢!
“不會吧……你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麼?”
狩納一定氣得快暴跳如雷。
“我一向是有什麼就說什麼,從不說謊。”
對於許斐的強調,綾瀨接不上腔。
他是觸怒到溫和的許斐哪根神經線了?綾瀨對自己冒犯了年紀比他大的人,握著話機悔恨交加。
“請…原諒我!其實我……狩納先生……”
聽到綾瀨的賠罪,話筒那端傳來對方的笑聲。
一要請原諒的是我,忽然對你那麼大聲!不過,我真的在說謊!”
綾瀨在聽到他有些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