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我,一邊看著阿凡走過來,我真是很懦弱很自私很沒有出息,這個時候又希望阿凡能夠幫我。
可是我遠遠看到他並沒有什麼表情,一個人沿著牆角走,並不往這邊看一眼。
那個時候那麼小,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在一剎那間明白了什麼是自尊。
我對著那兩個男孩說,“你讓開,我要從這裡過去。”
我本以為我說得這樣強硬,他們會讓開,可是他們卻笑得更加開心,更加肆無忌憚,“我們就不讓,你能怎麼樣?”
這個時候阿凡已經快走到我面前了。
我看了阿凡一眼,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很丟臉,一定會更加讓他瞧不起。
我突然有種豁出去的感覺,一下子朝他們衝過去,想闖出一條路來。
六年級的男孩子,力氣其實已經很大了,何況他們是兩個人,一身蠻力,我根本不是對手。
那一剎那忽然覺得自己很孤獨,別人想對我怎樣就對我怎樣,而我自己完全沒有防禦的能力,這個世界讓我覺得不安全,我必須要學會保護自己。也許是從那以後,我喜歡上建築,我喜歡那種一點點建造一棟高樓,建造一座大橋的感覺,我要向那些曾欺負侮辱過的人證明,我所能掌控的力量。
而在當時,我實在無助。我唯一算親近的人除了母親其實只有顏伯母和阿凡,可是阿凡就在我旁邊卻眼睜睜看著不幫我,雖然那時候我們已經冷戰將近兩年,我心裡卻仍舊把他當做親近的人。
那種孤獨的感覺伴隨了我很多年,直至今日我守在阿凡的床頭,手指觸控著他日漸乾枯的身體,仍舊覺得如在十二歲那年,無比孤獨。
十二歲那年的中午,我以為這就是世界末日了,我以為人生不過是這一個中午而已,他們不會放我走,我只能孤獨地僵持著,直到生命的盡頭。
阿凡已經走到我身邊了,和我並排站著。
阿凡沒有看我,阿凡只對他們說,“你們給我讓開。”
小學的阿凡長得並不高大,雖然虎頭虎腦的,可是沒有威懾住兩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