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但是仍舊精神奕奕,穿著高階定製的西裝,繫著深藍色的領結,後面跟著女秘書,有一種長久處於上位者的高傲和氣勢。
“蕭然?”顏伯父好像也有些訝異,但是那抹訝異隨即消失在尾音裡,“來參加天逸集團的設計大賽是吧。”
“是的,顏伯伯。”
“好好把握,年輕人前途無量。”阿凡爸爸嘴上如此說著,但是眼睛看向我的時候,好像又分明多了一點什麼別的意思。
不過我只得先應承著,“蕭然知道了。”
“我今天還有事,先走了。”阿凡爸爸說著,女秘書一邊拿出一張名片來遞到我手裡,“以後有什麼事也可以來立昇集團找我。”
“好的。顏伯伯再見。”
81
後來想著要不要把偶遇了阿凡爸爸的事情告訴阿凡,但是想了想,這些年阿凡絕口不提與顏伯伯有關的事,是始終不能釋懷的樣子,我便也沒有和他提起這件事情了。
天逸大廈的雙子塔樓,與天逸大廈隔江而望,那塊地皮,天逸集團多年前就已買下,當年江這邊的土地價值低廉,如今價值早已翻了數倍不止。
對於天逸集團會怎樣開發這塊地皮,外界早已矚目多時。天逸集團也不負所望,一開始的手筆,就動得如此之大。
天逸集團計劃在這裡建一座大型會展中心,兩側是裙樓,中間一座標誌性景觀建築。
我交上去的圖紙,整個建築物的立面全部是類似絲綢的紋理,頂端則是蓮花座的形狀。
設計大賽的第二輪,會選出十個評委認為不錯的設計方案,最後再由公眾投票決定最終的設計方案,因為這一輪直接關係到後期的圖紙選擇,所以時間也比較長,要到年後,結果才出來。
2月初,我實習的公司剛剛要放春節假的時候,忽然接到家裡的一個電話,說母親在家做大掃除的時候,不小心從凳子上摔了下來,閃了腰還扭傷了手臂,又誘發了一些其他的病,現在正在住院。我接到電話,就立刻向輔導員請了假,買了票回C市。
因為臨近年關,阿凡也得了空,能稍微鬆一口氣,聽到我說母親受了傷,便也買了票回C市。我們約好在醫院碰面。
母親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正閉著眼在睡覺,手臂打了石膏被固定住了。
我只得坐在床邊等母親醒來,順便看看病房裡有沒有缺什麼東西。
自李伯伯去世之後,母親好像蒼老了不少,才四十多歲,白髮就已壓抑不住的態勢瘋狂地生長起來,人也顯得蕭條起來。
“媽。”我坐在床邊,看到母親微微動了一下,輕聲叫道。
“蕭然,你回來了啊。”母親看到我,想坐起來,但是因為傷了腰,剛剛一動,就痛得臉色都變了。
我連忙扶她躺好,“媽你身體不好不要亂動,以後過年家裡的活就交給保姆去做好了。”
“哎,是我老了,不中用了。”母親嘆氣,“蕭然,我是不是耽誤你的學業了?”
“哪有的事?我在S市一點也不忙。而且本來就要放假過年了。”
“哎。”母親一口接一口的嘆氣,一點也不像早年那個精明強勢的女人了,“我這身體越來越不行了,說不定哪天就跟著你李伯伯去了。”
“媽,你不要說這樣喪氣的話。你只是閃了下腰而已,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媽的身體媽自己知道,如果放在早幾年,怎麼會摔一下就這麼嚴重,是身體不行了。”
“媽,這些事你自己不要亂猜測,不是還有醫生嗎?好好調理你的身體很快就會好的,不要胡思亂想。”
“我都這個年紀了,身體怎麼樣也不重要了。”母親苦笑一下,看著我,說道,“如果我哪天走了,也不打緊,我現在主要放心不下的,是你。”
“我你就不要操心了,我現在生活得一切都很好。”
“哎,做母親的,哪個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女開枝散葉,幸福美滿。”母親拉著我的手,說道,“你現在也不小了,還不談個女朋友帶回來,我什麼時候能抱上孫子啊。”
我下意識的眼睛一抬,明顯看到阿凡的身影僵了僵,然後轉身從病房裡走了出去。
“媽,我大學都還沒畢業,你做什麼這麼早就說這種事呢。日後慢慢來你總會看到的。”
母親聽著我的話,好像有點猶疑,又數了數,“也不小了,你爸爸在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有你了。”
我心裡惦念著阿凡,他對這種事向來敏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