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羅佑一臉滿足的小表情,心裡莫名地柔軟起來。
羅佑眼眶卻突然熱了,他把頭深深地埋下去,一遍一遍告訴自己這有什麼好哭的,然而眼淚還是一滴一滴掉在古老的檀木桌子上,暈成大片大片深色的痕跡。
“從來……從來沒有人這麼對我。”羅佑的聲音因為哽咽而模糊不清:“……這麼地對我……好……”
金逸一下子不知所措起來,他沒有遇到過羅佑這樣的人,一直以來他周圍都是一些成熟的、幹練的、狡猾的、深知社會險惡卻依然全身心投入的人,眼前這麼一個柔軟脆弱,看起來嬌嬌貴貴的孩子,因為他非常隨意的贈與而掉著眼淚,讓他恍惚間便產生了一種這孩子就是他的責任的感覺。
他走到羅佑身邊,緊緊把羅佑抱在了懷裡,幾乎瞬間他就感受到了胸前的溼意。他就這麼靜靜站了一會兒,然後俯身不斷地用拇指摩挲羅佑的額角,貼在羅佑的耳邊幾近鄭重的說:“乖,別哭了,以後我不會讓你再吃苦。”
“不……不吃苦”,羅佑輕輕地從金逸懷裡退出來,臉上尤掛著淚珠,他一隻手抵著金逸的胸膛,一隻手衝門口指了指,聲音依舊哽咽地斷斷續續:“吃……吃鴨子……”
金逸:“……”
服務員看了看金逸,滿臉崩潰地把菜端上桌,臨出去時實在扛不住金逸恨不得殺人的眼神,戰戰兢兢地道歉說:“對不起,只是……您要求儘快上菜,所以我……真是太對不起了!”
服務員火速跑出門。
“先生,謝謝您。”羅佑小聲道謝。
金逸:“……”我已經什麼感覺也沒有了……
(我是一桌鴨子的分割線)
羅佑一邊吃一邊偷偷瞄金逸,他直覺金逸現在不高興,非常不高興,但他死活理不出什麼頭緒來。也許我不該哭的,他想,人家帶自己來吃飯,自己卻哭哭啼啼地,著實是掃興了點。於是他拿起一小塊鴨鬆餅,嘗試著遞到金逸嘴邊。
“先生,這個很好吃……啊!疼……”
金逸洩憤似的咬著羅佑的手指頭,恨不得把它嚼碎了吞進肚子才解氣。
但其實很快他就覺得確實解氣了不少,因為羅佑那張吃的油乎乎的小臉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起來。
“先……先生,我疼。”羅佑可憐兮兮,剛剛哭過的眼睛格外水潤。
金逸不得不鬆開了口,他感到自己身體里正有股邪火不停叫囂著往上竄,而此時少年的姿態又意外的楚楚可憐,讓他忍不住想把少年狠狠欺負到再次哭出來。
他猛然掐了下自己的手腕,鈍痛立刻便傳遞給大腦,這才勉強壓下身體深處的那股燥熱。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朝少年看上一眼。
羅佑這時竟也非常識趣,他慢慢騰騰的,自以為十分不經意地挪到了整張桌子中離金逸最遠的位置上,一聲不響的乖乖喝湯了。
7。
這一頓飯羅佑吃的驚心動魄,他到後來已經完全縮在自己的那一小塊兒範圍裡,連金逸面前的椒麻鴨架都不敢去拿了。
回去時一路無語,羅佑有心想找點話題來說,一側臉卻看到金逸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似乎極其用力,以至於手臂上的青筋都暴露出來了。他心裡一哆嗦,慌忙轉頭看窗外,然而飛速變化的景緻直晃得他頭暈目眩,索性便閉上了眼睛。
這一閉眼就是一路,等到金逸停好車的時候,羅佑早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昏暗的環境下少年的膚色顯得異常白皙,他的頭微微側著,一小段優美的脖頸線條給人感覺格外脆弱,彷彿輕輕一掐就能掐斷。
金逸一直喜歡羅佑在他面前這種毫無防備的姿態,但現在卻不同,他心底壓抑良久的那股燥熱正洪水猛獸般湧上來,他一把抱起羅佑,大步朝公寓走去。
羅佑很快就醒了,當他意識到自己正被金逸抱在懷裡的時候整個大腦都當機了,過了好幾秒中他才微微掙扎起來:“先生,你在幹什麼?你放我下來!”
“就當你腿折了。”金逸說。
“……”就算我腿折了你可以揹我呀這個姿勢是要鬧哪樣啊!羅佑把臉深深埋進金逸的肩膀,無不崩潰的想,如果不是看在你是金主的份上我一定會趁機削掉你後頸肉的!
兩人一進公寓裡金逸立刻就忍不住了,他放下羅佑,猛地把羅佑按在牆上,在羅佑來還不及開口的時候迅速堵上了他的嘴,以防他又說出什麼掃興的話來。
羅佑一下只覺得嘴裡進了個溫軟滑膩的東西,一開始還溫柔細緻地舔舐,後來卻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