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剛才爆炸給震出來的。”他從地上撿起一塊個頭不小的石頭擲了進去,過了很久,裡面沒什麼動靜,遙哥兒就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們進去。”
他打頭走了進去,我把包掛在前面背起白翊飛跟在他後面,墓道不長,很快就走到了頭,我把白翊飛放了下來,站在遙哥兒身邊等他下一步的指示。
蠟燭的光線很暗,看不清這間墓室的全貌,遙哥兒就讓我把照明彈拿出來,我遞給他之後,他囑咐了一句,讓我注意眼睛,還沒等我回應他,他就抬起手遮住了我的眼睛,耳邊一聲響,是他發射了照明彈。
雖然眼睛被蒙著,但是依然能感覺到剎那的強光,等了一會兒,光線漸漸地變弱,我覺得眼睛應該能適應這種強度的光時,遙哥兒的手卻依然沒有拿下去,我有些疑惑,抬手把他的手拿下去,轉過頭去看他,他正面無表情的盯著前方,沒有動的意思,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我皺了皺眉,有點擔心的問他:“怎麼了?”
遙哥兒還沒回答我,白翊飛就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轉過頭去,他昂了一下下巴,示意我看前面,我扭過頭去超前一看,終於明白為什麼遙哥兒會是那樣了。
太震撼了!我相信我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有機會再見到這種場面。在我們眼前大大小小的擺著不下十具青銅槨,稍一抬眼,就能看到墓室的穹窿頂上懸掛著許多木棺,在青銅槨的左側不遠處,放著一艘規模不算小的船,有些像福建江西地區的船棺葬。而它的右側是大大小小的甕棺。
槨棺,懸棺,船棺,甕棺,單就我現在看到的,幾乎已經差不多涵蓋了從石器時代開始,全中國範圍內各種典型的葬式,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處,我甚至以為自己在一個展覽館裡,而展覽的內容就是中國古代葬制。
震驚之後,我感到濃濃的悲哀,如果老頭還在,看到這些該有多高興,他大概會激動地拉著我的手,對我說:“小念,這個發現一旦公諸於世,整個考古界都會轟動的!”,如果他還在,我一定會裝作不屑一顧,然後在心裡默默地和他一起興奮,如果他還在……只差一步,他就能到達終點,然而這一步他卻永遠也邁不出去了,我低下頭,把手放在心口,低聲的說:“爸,你看見了嗎?我們到了。”
“會看到的。”遙哥兒攬過我的肩膀,輕聲的說。
我衝他點了點頭,“這裡這麼多棺不奇怪嗎?難道是把整個家族都葬了進來?”
“你說的也有可能,但我想這裡大概只有一具是真的,其他都是擾人耳目的。我以前只見過七星疑棺,倒是沒見過這麼多的,也不知道這裡的排列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規律?”
“青銅槨十三具,甕棺七具,懸棺十一具,船棺一具,不知道里面情況,除了都是奇數之外,這些數字似乎沒什麼特別的。”白翊飛對遙哥兒說,遙哥兒把那些數字默唸了一遍之後對他說:“我過去看看。”
他剛向前邁了一步,我就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側過身來看著我,我對他說:“一起去。”
他點頭,我手向下滑,直到他手心停了下來,輕輕地握住,他輕笑了一下,對我說:“走吧,先去看看那船棺。”
我扶了白翊飛,我們三個人就朝那邊走,其實明明我們眼前就有青銅槨,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舍近取遠去看那船棺,“為什麼不先看這些?”
“窨沉棺,青銅槨,八字不硬莫近前。我們這行很忌諱這些,說不定會有屍變。”
“迷信,屍變也不過是靜電反應。”白翊飛在一旁說。
遙哥兒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管是什麼,你覺得以我們現在的狀況,有能力處理嗎?”
白翊飛被他問的無話可說,只好默默地由我扶著向前走。靠近船棺的時候,才發現這艘船下竟然真的有水,遙哥兒蹲在水邊看了一會兒說:“如果不是受了傷,這裡說不定可以出去,是活水。”
他從自己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個真空包,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遞給我,“幸虧我這包炸藥有東西隔著,不然咱們也走不到這了,你收好,我拿這袋子裝點水。”
我接過炸藥,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小心的包了起來,放進了包裡,這可是我們僅剩的殺傷力比較大的武器了。
遙哥兒拿袋子裝了水之後也交給了我,然後拿出繩子打了個結,一甩就套上了船頭的木樁,用力的拽了拽,船似乎很結實,並沒有鬆散的痕跡。“我上去看看,夏念你在下面接應我。”
我本來也想跟著上去,但是一想白翊飛這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