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燒已被退燒針強行壓下,丁知已經過急救後也脫離了昏迷狀態,此時他是半睡半醒的,朦朦朧朧地好像聽見了喬傲對他說話,他動了動手指,想要說些什麼卻一開口就成了唸經。
喬傲將一根手指伸進丁知已的虎口,二貨果然一下就握住了喬大神的手,嘴角微微往上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嗯,這還差不多。”喬傲反手握住丁知已軟綿綿的手掌,拿起一旁的紗布幫他把一根根抱起來。指甲很鋒利,等水痘出皰後一抓就會留疤,丁知已這沒自制力的人,一定不會顧慮後果,癢了就撓,最後落下一堆抓破的痕跡。
為預防其他病發症,醫生先給丁知已輸了液,用些抗生素,在預防的同時進行消炎處理。其他藥膏藥水都放在病床櫃上,止癢的、消炎的、加速癒合的等等……
喬傲關進窗門,確定不留一絲縫隙後來到丁知已的床邊,褪去他的衣物,開始上藥。
喬大神很會照顧人,他從小就跟著母親在她開辦的戲曲學校邊學戲邊做事。那裡基本都是些身世悽苦的孩童,因為養不起他們,又不捨得他們的藝術天分,就把他們送進了喬女士辦的戲曲學校。也有父母想孩子走這條路,特意送進來。這性質有點像元清時期的戲班子,在這兒的孩子,他們為了戲而活,也只為了戲。
每天早晨4點起床練基本功,晚上10點必須睡覺,軍事化的管理苦不堪言。可唱好戲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有逃的,更多的是逃了後又回來,然後更刻苦地練習。
他們是清楚地明白了,他們的生命裡,除了唱戲之外,別無其他。
那時候的喬傲是純粹的,他也和別的孩子一樣,在同齡人上學唸書、玩小霸王紅白機、打羽毛球踢足球時,他在壓腿、刷槍、吊嗓、咿呀作唱。
“看到你,我就想起從前的自己。”喬傲為丁知已蓋上被子,一點點揶好,“眼裡只有一樣東西,容不下其他,像個痴兒。”
然後……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後悔把所有的感情孤注一擲。
☆、尼桑,你崩了。
第二天一早喬傲便回了劇組,等丁知已醒來時,旁邊只有製片陪著。
他出了事,並不代表劇組就得停拍,他們的副導演也是專業人士,有劇本有演員有裝置,工作必須繼續,進度不能落後。
“哎,我好像做了一個非常奇妙的夢。”丁知已沉思狀,“夢見女神愛撫我全身……這是真的嗎?”
他無意識地伸手撓臉,好癢是腫麼回事?
“咦?”他看見自己的十根手指都被包成了粽子,除去大拇指,他幾乎分辨不出哪根是哪根了,“製片!製片!醒醒啊!出大事了!”
“啊啊?”製片睡眼惺忪,“什麼呀,丁導你哪裡又不舒服了嗎?”
“我的手……該不會全斷了吧?”丁知已淚眼汪汪,他難道昨天晚上被外星人挾持了嗎?做了XXOO之類的手術?他要快點看看下半身有木有變形,還在不在……
“丁導你幹嘛……”製片見他掀起自己的褲子往裡看,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像還有點燒啊……”
難不成燒壞了?
“我只是想知道,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丁知已舉起他的手,“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
“因為你發水痘,為防止你抓癢,就把你的手包起來了。”製片可是從剛才就發現了,丁知已一直在下意識地用手抓面板,如果沒喬大神賦予的保護措施,很可能已經破了一排。
“水痘?”丁知已眨巴眼睛,“這不是隻有小朋友才會得的病嗎?”
“那您只能把您自個兒當小朋友了。”製片不知從哪兒弄了面鏡子給丁知已,“您看。”
鏡子裡那張臉正密佈一個個小膿包,不過小膿包的周圍都上了藥,紫色的,模樣就像一個剛從畫室裡出來,弄得滿臉顏料的學齡兒童。
這還真小朋友了啊……
“長得嫩不是我的錯。”丁知已只能說基因好,別人羨慕不來。
製片一口血,鑑於對方是丁知已,又把這口血硬生生吞了回去。
“丁導,這水痘會傳染。”製片已叫人去做了個統計表,“如果咱劇組內的人都出過水痘,那您就可以回去工作,如果有很多人沒出過……那您就得安安心心在這兒待上幾天。”
“大家都成年人了,哪會有人沒出過水痘啊。”丁知已挖鼻孔,一臉不
屑地說。
你不就是麼!
製片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