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雙手撐住沉重的頭顱,無聲地哭了。
背對著他的唐寅睜開眼,緊緊攥著被角,紅了眼眶。
項巖和虞長清,周曉瑞和唐寅,四個人在各自的水深火熱中度過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中,青山和輝幫的大小摩擦不斷,儘管雙方均有妥協,但項巖還是避免直接與劉輝接觸,都是徐大偉在負責處理和談判。
原本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但在項岩心中,有一簇小火苗竟越燒越旺,直至燃起熊熊烈火,時刻炙烤著他。每次抱虞長清,眼前就會浮現周曉瑞活色生香的畫面,即使慾望得以滿足,心中的失落也無法驅逐!
——原來,這就是周曉瑞口中所謂的“愛”。
等他明白的時候,為時已晚,無盡的思念如同一條巨蟒,裹襲著他的身心。
每每進入唐寅的身體時,周曉瑞的胸中會泛起心疼。他明白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但為了項巖,他會忍,就像現在唐寅也在忍受著他一樣。
周曉瑞有些感激唐寅,在自己最難熬的時候陪在身邊,但他卻無法給唐寅任何回報。
“曉瑞哥,想什麼呢?”唐寅一臉天真的微笑,湊到周曉瑞身邊,雪白的身子赤裸著,在陽光下瑩瑩閃耀。
周曉瑞摟住他,吸了一口煙。自從和項巖在一起,他一根菸都沒碰過,現在一個勁兒地抽,好像要把那四個月的量都補回來似的。
“曉瑞哥,你為什麼不愛笑說話,也不愛笑?”唐寅盯著飄動的窗簾,若有所思地問。
周曉瑞沉默了一會。
“等你有一天當上幫會老大,你就知道了。”
“哦?是因為這個啊…”
當然不是因為這個!周曉瑞皺了下眉,但他找不到更合適的答案來搪塞了。
“晚上帶你出去吃飯。”周曉瑞轉移話題。
“好耶!”
唐劍站在金碧輝煌的酒店門口,看見周曉瑞和他老弟一前一後朝他走來,不禁覺得這倆人還挺配,一個孤傲凌人如翔空之鷹,一個溫順可愛像個兔子,但願他老弟不會被吃掉。
蕭然、馮磊等人也應約前來,一夥人圍桌而坐,如同一家人,樂呵呵地聊天,喝酒碰杯,好不熱鬧。周曉瑞只是微笑著聽,偶爾插上兩句。
喝了兩口酒,周曉瑞情緒又上來了,他藉口去洗手間,下樓把帳結了,然後便走了出去。
夜晚微涼的清風吹拂在臉上,讓他感覺好受些。喪父之痛在時光流逝中,漸漸減輕,但對項巖的思念卻如蛆附骨,想起他,還會忍不住心跳。
儘管周曉瑞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忘了他,但每當獨自一人、午夜夢迴之時,那個男人的身影總會不屈不撓地霸據腦海,令他糾結痛苦。
沿著人行道一步步走著,他打算繞兩圈再回去。
走到一片暗處,周曉瑞突然感覺有一道眼神朝他射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抓住臂膀拽進陰影!
他剛把槍口對準對方的額頭時,便驚呆了!那個惡魔正盯著自己,眼裡閃著耀目光輝。
沒等他開口,就被猛地吻住,對方如同一隻飢渴的野獸般啃咬他的嫩唇!周曉瑞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拼死反抗也逃不脫項巖的猛烈攻勢,心中一急,狠狠咬了他一口!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開,項巖卻沒覺著疼似的,依舊不鬆開。周曉瑞索性放棄反抗,任憑他粗暴地吻著。
吻了好久,項巖見周曉瑞沒了反應,才放開他。微弱的光線中,周曉瑞好像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背靠牆輕喘著。
好似找回了最心愛的東西,項巖的眸中流溢著光彩。他抬手撫摸日思夜想的俊美臉龐,再也無法掩飾思念。
“小瑞,我想你。”
周曉瑞顫抖,神智瞬間被拉了回來,睫羽翕動,目光如刺。
“滾…”
項巖眼中的光輝頓時黯淡許多,他捧著周曉瑞的雙肩,想要確認什麼似的,挨近他的臉龐,決絕的眼眸中,未有如他一般興奮的光彩,而是深冷的哀切。
“你還恨我,是麼?”語氣裡一絲失落。
周曉瑞微垂著頭,輕咬嘴唇不說話。沉默了半分,隱忍的巨大痛苦終於還是決堤而出,晶瑩淚水滑過面頰。
“我們…已經…不可能……”他哽咽著再也發不出聲。
望著他哭泣的臉龐,項巖低下頭,扶著周曉瑞的雙臂,緩緩滑落,單膝跪在周曉瑞腳下,把頭緊緊貼在周曉瑞腹部,嗅著他的香味,感受他身軀的熱度。
“小瑞…”項巖聲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