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巖不再全然戒備。做完愛也會好心的讓他去浴室釋放。有時周曉瑞會僭越地撒撒嬌,項巖也不以為意,只是溫和地笑著,警告他不要太貪心。
周曉瑞當然不會貪心。他很清楚這種建立在慾望之上的關係有多麼脆弱。黑道的規則,就是用信任換來背叛,用背叛換來信任,而他正是後者,為了成全自己的愛情而背叛紅龍。這樣的人,傻子也不可能信任。
但是周曉瑞很滿足,至少現在很滿足,他的心被這種單向的帶有幻想的愛意填得滿滿的。他不敢去捅破那張掩蓋著殘酷現實的紙,只願做個癮君子沉溺在自我催眠中。
轉眼之間到了十二月二十四,大街上洋溢著聖誕前夜的歡樂氣氛,人們神采飛揚地互贈禮物和祝福。
周曉瑞趴在窗臺上,看著雪花紛揚飄落,積聚在牆頭樹杈間,壘起棉花墊。
如果項巖也會送他聖誕禮物就好了。想起昨晚溫柔地做愛,不禁紅了臉,項巖也是可以對他好的,哪天會被自己的真心打動也不好說,他自嘲地笑了笑。
聽到剎車的聲音,他朝樓下看去,黑色豪車駛進院子,他們回來了。
過了會,項巖推開臥室門,微笑著說:“換身衣裳出來。”周曉瑞迅速穿好衣服,興奮地跟著項巖下了樓。
一個多月了,第一次被允許出門,周曉瑞心花怒放,緊挨在項巖身邊。項巖看他一臉開心的表情,長臂一伸,攬他入懷。
他依靠在溫暖的胸膛,聽著項巖平穩有力的心跳,強烈的幸福感湧上心頭。
“那個時候,我就是坐在車的後座,看到你的。”
“什麼時候?”項巖漫不經心地問。
“五年前。”
“金凱大橋那次?”
“嗯。”
兩人不再言語。
車穿過狂歡的人群,行駛到一家奢華的男裝店,周曉瑞毫不客氣地挑了幾件,項巖微笑著看他試穿衣服,然後去櫃檯刷卡。
接著倆人去高檔的日本料理餐廳吃晚飯。虞長清很自覺地沒有跟去,路邊隨便買了點吃了,然後靠在車門上抽菸。
“主人,為什麼帶我出來?”周曉瑞現在已經很習慣稱他為“主人”了。
“獎勵你這一個月的努力表現。”語調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