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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項巖停在離他五米開外的地方,沉默地盯著他。

身體是如此的熱烈盼望著這個男人,就算是尊嚴盡失,就算是被他踐踏至渣,周曉瑞也無法違逆內心的渴求,如同黑暗裡的人渴求那一絲光明。

之前他的那些反抗,現在看來是多麼無謂而可笑。他是在跟誰犯犟呢,如若無法待在項巖身邊,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周曉瑞神情黯了黯,然後像下了重大決心似地向前走了兩步,接著做了一件他從未想過的事情——

他垂下眼簾,緩緩跪在項巖腳下,盯著那鋥亮的皮鞋,把頭低了下去,額頭抵在粗糙硬冷的地面上。他閉上眼睛,吐字清晰:

“主人。”

嘩嘩的雨聲變得異常刺耳,秋夜的寒冷順著膝蓋蔓延而上,似乎要奪走身體裡所有的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皮鞋踩著水走近的聲音,不由得渾身緊繃。

項巖蹲下身,伸手擒住他的下頜,周曉瑞順從地抬起頭來。

望著那冰冷而深究的眼神,周曉瑞知道項巖壓根就沒信過他,不禁有些懊惱。

“我把‘遺書’都寫好了。”他頓了頓,“他們不會再找你麻煩。”

此時此刻,周廣龍正捏著兒子的“遺書”,一張皺巴巴的面紙上歪歪斜斜寫著幾個字:“我回青山,勿追,耍花招小心被滅。”下面龍飛鳳舞地簽著周曉瑞的大名。

瞬間紙條被撕得粉碎,雪花般飄落,周廣龍猛地一扭頭,凶神惡煞般咆哮:“馮磊!你他媽是不是和他一夥兒的?!!”

但願磊哥吉人天相。周曉瑞內心自嘲,還有空擔心別人,不如先擔心自己,如果項巖不肯他留下,他就玩兒完了。

“進來吧。”項巖森然一笑。

——老天還是眷顧我的!周曉瑞歡呼雀躍地想。

剛走進溫暖明亮的客廳,周曉瑞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腳步虛浮,頭疼欲裂。

“…對不起…”他撫著滾燙的額頭,斷斷續續地說,“我好像發燒了……”

看他身形不穩,面色萎頓,項巖輕嘆一聲。

“你在雨裡待了多久?”

沒料到項巖會問這麼一句,周曉瑞傻乎乎地掰著指頭算了算。

“…大概七八個小時……”從紅龍總部一路跑跑停停,又在別墅門口站了一個晚上,不被淋出毛病才怪。

周曉瑞雖然燒得難受,但頭腦還很清楚,他真心祈禱項巖晚上能放他一馬。

“去,上樓洗澡。”項巖語氣平和地吩咐道,轉身不再理他。

聽到“上樓”兩個字,周曉瑞渾身一顫,他現在寧可被銬在一樓牆角里。但身體的本能驅使他往樓梯走去。

聽到樓上傳來水聲,項巖用手肘支撐著廚房的吧檯,抽著煙,盯著在廚房裡忙著給他做夜宵的虞長清。

“長清,你說他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虞長清停下手裡動作,靜默兩秒,轉身看向項巖,眼神清冷。

“他又不是第一個說喜歡你的人,何必在意。”

項巖輕笑,吸了口煙。

的確;自從青山會發展這三年來,時不時就會有年輕漂亮的男男女女向他告白,有的貪他的權,有的貪他的財,這些人下場都很慘;沒什麼目的的,他項巖也是視若無睹。只是這次這個周曉瑞,來頭有點大,讓人費解。

周曉瑞迷迷糊糊地洗完澡,拉開門發現項巖還沒上來。他苦惱地看看床,也不知項巖要不要幹他,如果不做,他又有什麼理由往這床上躺呢。

項巖回到臥室的時候,看見周曉瑞抱著膝坐在地上,身上就裹了一條浴巾,頭髮滴著水。一副可憐兮兮的摸樣看得項岩心裡一煩,從櫥裡扯出一條毛巾丟到周曉瑞腦袋上。

“把頭髮擦乾,去床上躺著。”說完走進浴室。

周曉瑞愣愣地看了看毛巾,機械地擦乾頭髮,爬到床上,頭剛捱到枕頭的那一刻,就昏睡過去。

早晨八點,項巖醒了。他眯著眼拿起鍾看了看,還很早,剛準備繼續睡去,突然想起周曉瑞就躺在身邊,便扭頭看他。

還沉浸在睡夢中的周曉瑞一臉無害摸樣,緊閉的雙唇水潤光澤,柔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好看的陰影,雙頰還有些泛紅,估計燒還沒退乾淨。

項巖點上煙,吸了一口。

說實話,周曉瑞跑回來求他留下自己,還是出乎意料的,能讓紅龍的太子爺做到這份上,不是他真的動了心,就是這背後有什麼極大的陰謀。項巖吐了口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