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兒子,你都二十好幾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麼不懂事,做事不顧後果。就像你爸說的,要是暫時不想談戀愛那也沒什麼,你年紀不大先以事業為重是對的。如果是為了應付我們才找了你朋友過來幫你撒謊,那就是你不對了,在你眼裡爸媽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麼。”羅母不動聲色的到清歌身邊,拉起清歌另一邊的手往沙發上帶,“來,好不容易回來了,站著幹什麼,快坐下。”
清歌被羅母拉著另一手也不放開張恪傑,眼看著僵持不下,羅母佯裝不悅捶了清歌手臂一下笑著道,“還怕我們虧待你朋友不成?都過來坐,來啊。”
清歌跟張恪傑對視一眼,終於還是由著羅母將他們迎到沙發邊坐下了,清歌猶疑不決的看了看羅母又看看羅父,心中直打鼓。他當然知道父母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也知道父母都是有素質有修養的人,是不可能隨便就大呼小叫並把張恪傑趕出家門的。可是,偏偏是這樣的父母最難說服,因為他們不會強硬,卻會跟你打外柔內剛的太極。
張恪傑自然明白,他看清歌抓耳撓腮的樣子實在不忍,只好將手覆在清歌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來這裡之前,就已經聽清歌描述過羅父羅母,張恪傑不說閱人無數也基本能明白清歌父母的為人秉性,他當時便知道事情不會很輕易的解決,可再多的想象到了如今,都毫無用處。
面前這一對父母是深明大義的,甚至是善解人意的,面對他們張恪傑甚至產生了一些罪惡感。畢竟,是他把清歌拐彎的,儘管清歌一直不這麼承認,但也改變不了事實。如果沒有自己,清歌也不會走上這條路,更不會面對父母略帶失望的目光。
“爸,媽,我明白你們是為我好,也是擔心我誤入歧途。但我在跟張恪傑在一起時就已經想好了,我雖然想得到家人朋友的認可祝福,但如果要讓我用離開他換得那些,那是絕不可能的。這二十幾年我知道我不是聽話的孩子,甚至有時候也讓你們動怒,傷心。可是,我再也沒有比現在更清醒的時候了,我喜歡張恪傑,是真心真意全心全意的喜歡,沒有半點虛假。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們的真誠,並且認為我們不過是玩玩排解寂寞,或者認為我們不夠成熟一時衝動,或者以為用時間和距離就可以拆散我們……爸,媽,我不勸你們,我對張恪傑有信心,對我自己也有信心。如果你們認為用極端的方式就可以讓我們分開,我願意用行動使你們信服。”
清歌悠悠的聲音響起,在原本安靜的房間中尤其清晰。他每說一句羅父羅母的臉色就難看一份,憂愁一份,每說一句張恪傑的心就柔軟一分,溫暖一分。然後清歌又緊緊握住了張恪傑的手,語氣平和,不急不躁,“爸,媽,本來我們是可以對你們一直欺瞞下去,反正你們要給我介紹女朋友的時候我見招拆招也沒什麼。可是轉念一想,欺瞞比坦白更令人難過糾結,你們是生我養我的父母,是我最親密對我最好最無保留的人,我不願意對你們欺瞞。所以我們來了,想用誠意得到你們哪怕只有一點點認同。”
羅父羅母沈默了,他們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不說認同也不再說反對,只是靜默著。直到清歌還想再開口,被羅父一個手勢制止。
“清歌,你別說了。你要說的話我和你媽媽都明白,現在我想聽你這位朋友說。”說著羅父面無表情的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的張恪傑,不喜不怒,“我兒子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作為我兒子認定的另一半,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們說,或者要不要也說幾句嘗試勸服我和清歌的媽媽?”
張恪傑像是猜到自己會被點名一般,微笑著看著羅父,開口道,“伯父,語言太蒼白,在你們面前我覺得我沒什麼資格許下什麼諾言。我只想用行動表示我的真誠,讓清歌能幸福快樂。”
羅父深深的看了張恪傑一眼,似有千言萬語要說,終於還是看向了別處,沒有開口。
二人從羅家出來後,張恪傑拉著清歌的手往停車場的位置走,“伯父伯母最終還是沒表態,我能不能心存期待,並且認為他們終有一天會點頭?”
“當然啦,我爸媽可是世界上最通情達理的父母了~~他們不同意但也沒反對不是,這就是給咱們留下了充足的想象空間!”相比張恪傑的沈重,清歌要歡樂多了,也許真的是相信他爸媽不可能真的為難他,畢竟父母沒有像很多小說裡那樣歇斯底里的讓二人馬上分開,也沒有對自己禁足命令自己從此以後不準走出家門,直到想通。比起那樣的待遇,清歌倒是覺得現在這樣不錯。
張恪傑無奈的笑笑,像是被清歌的樂觀也帶的心情好轉,他伸手摟過清歌入懷,靠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