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池臺前,身體幾乎趴在臺子上,不停地吐。他其實兩天沒怎麼進食,只是乾嘔,吐出的也是清水。
寧放心裡飛快閃過擔心,隨即是憤怒──自己的碰觸就這麼不堪?讓他半夜不睡跑到這裡來吐?他覺得噁心,他還噁心呢!男人有什麼好的──
思維忽然停滯,在洗手池前男人身上逡巡的視線落到了他臀部,清楚看到深色牛仔褲上絳色的汙痕。他馬上一步踏上前去,抓住男人肩頭,手下的面板是滾燙的。
這家夥在發燒,而且很厲害。寧放忙從一邊扯下一條浴巾,把男人身上T…shirt扒下來,牛仔褲也同樣處理。
楊亦裡面根本沒穿衣服,一脫下來就能清楚看到他身體各處,寧放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楊亦身上紅紫痕跡已經深得進了面板裡一般,下體窄小的穴口四周紅腫,有血在流出。全身滾燙,滿臉潮紅,眼神都是渙散的,嘴唇破開在流血,表情卻是堅忍。
〃怎麼都成這樣了!〃寧放畢竟是年輕,一時也覺慌亂,有些手足無措。他那麼折磨楊亦也沒聽他呼痛求饒,因此完全沒意識到這男人的狀況。
不過他自己生活多年,馬上反應過來,拿手裡的浴巾把楊亦裹住,又抽出條手巾,用冷水洇溼,為楊亦擦臉。楊亦稍微清醒了下,寧放又蘸了熱水,俯下身處理他體內。
輕柔地分開穴口,流出的濁液是自己佔有了這男人的證據。寧放抬頭,男人不再是平素的溫和微笑,此刻的他有種脆弱的茫然,讓寧放不自禁的起了凌虐和憐愛兩種念頭。
當然現在這種情況,即使沒心沒肺如他也不敢再做什麼了。清理完畢,把他橫抱回床上,放回被裡。
男人柔軟的頭髮披在燒得通紅的臉上,離得近了,能看出他年紀確實比寧放大出不少。寧放記得看過他身份證件,是28的老男人,比自己整整大出9歲。眼角有極細微的紋,看到就能想起他平時不溫不火的笑容。
寧放最討厭這男人的笑,明明是做過那麼多卑鄙事情的人,居然還能笑得那麼輕鬆,那麼虛偽。
伸手捏住他鼻子,楊亦呼吸不上來,張開嘴尋找空氣。寧放貼近他去吻,將舌伸進去攪動他的。楊亦為了奪他口中空氣,便主動張口回應他。但分薄了的氧根本無法提供他的需要,本就已經緋紅的臉變成豬肝顏色。
〃殺父之仇。。。。。。據說是不共戴天吧。〃寧放放開楊亦的唇,低低說。
結果楊亦這一病病了好幾天,一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體溫升了降降了升,意識都是不清醒的。只有偶爾會睜開眼,在寧放的幫助下解決最低生理問題。由於不吃東西,去廁所次數也是極少,大半時間都在床上病怏怏地似睡非醒。
寧放開始是抱著恨意,也沒想著領他看病或吃藥,就放著他,自己去做自己事情。正是暑假最後幾天,寧放開學也就是大二,需要籌學費,也就四下打工。
楊亦公司打電話過來是寧放接的,說他病了替他請假。外企就是這點好處,至少有假期可以隨時takeoff。等吧那邊寧放不方便說,趁楊亦半睡不醒的時候讓他打電話過去。Seraph少了個人而且還是吉他,自然不能唱,老闆聯絡上寧放,讓他一定要去。寧放也便同意了。
但這樣過了兩天,見楊亦還在床上躺著,寧放就有些慌張了。無論如何他也只是不到二十的少年,雖然恨這男人,還沒有恨到真要殺了他的程度。何況看著那男人的時候,什麼恨意都沒了,甚至覺得他那樣蒼白著躺在床上看起來有些可憐──可愛而讓人憐。
明明是那樣討厭的男人,平時一副聖人樣子讓人見了就作嘔,閉上眼睛竟然眼梢眉角都是脆弱,讓人怎麼都想抱他在懷裡,尤其是抱他的感覺還那麼好。
慢慢焦灼起來,一直不停地發燒,怎麼也不見好,這男人身體怎麼那麼差?空調明明調小了,現在天氣又那麼熱,怎麼發燒竟然沒完了?
上了床把男人抱在懷裡,赤裸的肌膚有不同尋常的溫度,在他耳邊惡意地說著:〃我再給你一個晚上時間,如果你明天還沒好,我就把你送到醫院裡。至於醫生怎麼檢查你怎麼診斷,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懷中的身體忽地抖了一下,想著這家夥果然還是清醒的,寧放抱著他漸漸睡著。
第二天早上醒來,懷裡溼漉漉的,汗水溼透了寧放的睡衣,和床單被罩。相應的,身體熱度真是降下來了,面板摸起來微涼,黏稠卻舒服。
男人睜開眼看著他,深棕色的瞳孔內沒有太多情緒,只是溫和。寧放見他這眼神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