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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陸子民去醫事檢驗所拿回檢驗的報告,翟得健則是和威廉相約在西門出口站附近看店面。

陸子民大腳一跨入車廂,翟得健高大的身影就矗立在他的面前。他低下頭,想假裝沒看到,舉足想繞過眼前的人,偏偏適逢上班族下班的時間,後方不斷湧進人潮,他發現自己被人群推往離翟得健僅咫尺之處。

要繼續假裝不認識嗎?翟得健陷入兩難,三天前才搬電腦去修理,怎麼說兩人也算碰過面,完全假裝不認識也太怪了。

於是他朝陸子民點頭,算打了個招呼。

陸子民發現自己的身軀離翟得健越來越近,則是窘迫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想回避,擁擠的車廂連人站立之地都沒有了,能躲到哪裡?何況對方都友好的對他點頭示意了。

他僵硬地拉高兩邊嘴角,回以笑容。

別……別再擠了啊……!!他在心裡著急地吶喊。彼此的身軀正面相對,高度相當的二人,胸膛貼胸膛,二人的體溫互相熨燙著彼此,陸子民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偏偏這時車廂忽然顛簸了一下,陸子民大腳往前一跨,想穩住身體,卻發現兩人的姿勢變得更曖昧了。

他腳那一跨,恰巧就跨入翟得健的雙腿之間,使得兩人的下半身毫無間隙,隔著長褲的布料相互緊貼在一起。

那一夜至今仍無法熄滅的餘燼,再次悄悄地點燃。這誠實的生理反應,讓陸子民簡直想當下跳車自盡,太丟臉了!對方會不會以為他是變態?

陸子尷尬極了,他暗暗試圖努力想騰出一點點距離來,卻只是徒然更增加兩人摩擦的頻率。

而後,他發現一件事,對方也硬了……!!這是什麼情況!?

這樣對著他的性徵動來動去,除非他是死人,否則怎麼能沒有反應?翟得健只覺哭笑不得,陸子民紅透的耳根映在他眼皮子下,這位害羞的大漢因為陷入這種窘境,背駝得更厲害了,低埋的頭根本不敢抬起,怕彼此對了面更尷尬。

「你那天一定喝得很醉。」現在陸子民害臊的樣子和那天喝醉酒熱情的模樣全然不同,這般強烈的對比,讓他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

那天陸子民熱情的身體全力拱起去感受他每一次的衝刺……該死!翟得健深深一吸氣,想藉以控制體內騷然的慾念。

「啊……什麼?」陸子民猛地抬起頭,差點撞到翟得健的鼻子。看著眼前的人瞭然的眼神,知道他其實從那天在3C賣場就認出他了。

他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太天真了,酒醉的他都能認出翟得健了,清醒的翟得健又怎麼可能認不出他來?

「別駝背。」

「啊……啊,好。」陸子民本能地挺起身。

情勢陡變,剛剛乍然知道翟得健已認出他,讓下半身因為震驚暫時消軟了一下,可是因為兩人的身體仍舊親暱地靠在一起,那對他而言是可恥的慾念,再度萌發。

翟得健終於可以體會電車痴漢的變態心情。

在這公開又擁擠的閉塞場合,人與人之間如沙丁魚般緊靠在一起,視線僅能停留在肩膀上方,底下的手卻仍是可以自由活動的,那彷彿隨時會被人發現的偷歡,帶給人禁忌的快感。

若這傻瓜還這樣亂動的話,他另一隻手難保還會這麼規矩的放在口袋裡。

「我……那天喝醉了,其實我……」他想說什麼?說他不是Gay?說這些又能澄清什麼,真相他們倆人都知道,跨下勃起的硬物諷刺著他即將出口的謊言。

對陸子民而言,需要面對他愛的是男人才是最可怕的一件事,這個可恥的秘密居然因為酒後的失態被知悉了。

而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就站在他面前,眼前的人曉得他的醜態及對同性的渴欲……

行駛到下一站,人潮退去一些,翟得健主動先側開身體。

「放心,我不會去找你的,你不用擔心。」翟得健主動將話挑明。他也不是不識趣的人,陸子民為難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我……」陸子民話到口間又縮了回來。

對方的話不就是他所期望的嗎?他不就是希望翟得健不要來找他嗎?甚至兩人最好不要有任何交集,否則萬一被人知道他是同性戀的話……

翟得健見陸子民本欲開口說話,聽到他說不會再去找他後似乎同意地沉默下來,心中不免掠過一絲失望,或許他心中隱隱也抱著一些莫名的期待吧。

轉運站到了,陸子民率先下車,翟得健要到西門站也須從臺北車站轉乘,這時從陸子民口袋掉出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