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小純雙手合十行了個禮。
「喂、」
「端看你覺得這種交往方式好不好而已,而那跟我毫無關係。」小純冷淡的道。
「這也是啦。」阿祥總覺得小純很像在城鎮中尋找些什麼旅者,不見得要偉大到談什麼人生目的,只是想要找點足以證明自己的小東西。
是在試探著誰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嗎?
考卷室的電話突然響起,小純伸長手接了,「考卷室您好。」
對方交代了幾句,小純應聲說好,掛上電話後對阿祥道:「樓下有客人找你喔。」
「客人?」自己會有什麼客人?
小純點頭,「好像來頭不小,在會客室等你,快下去吧。」
阿祥臉色一僵,自己所認識,而且還能被稱為『來頭不小』……也只有『那個人』而已了啊。
06
也許,這個人就是讓自己覺得『大人都很討厭』的主因。
阿祥乖乖坐在會客室中,對方的面前放了一杯紅茶,但他知道、那個人是絕對不會去喝用茶包泡的廉價茶、甚至連瞄都不瞄一眼。
阿祥不瞭解這種把周遭一切都踩在腳下的傢伙到底是用著怎麼樣的眼睛去看世界,也情願不想去了解。光是說眼睛長在頭頂上也許還不足以形容這個女人相當惹人厭的劣根性。而在阿祥心中,幾乎已經是慘遭三振出局的她,正是他的姑姑——林雲燕。
「唉呀小祥啊……」林雲燕說著話時,標準動作就是拿自己那隻塗著厚厚指甲油的手故做害羞的掩住嘴。不過最近好像彩繪指甲比較流行,所以她手上正誇張的弄了閃閃發光的尖銳塑膠片。
以對方的經濟能力,說不定那指甲上貼著的水鑽是真貨也說不定……阿祥邊想著,胃就一陣緊縮。尤其是憑藉自己不太靈光的腦袋都能輕易的探知對方及將要說出口,那千篇一律的愚蠢提議,就直有一種如果能將那杯紅茶往這女人梳的趾高氣昂頭髮上澆下去,那該有多痛快的妄想。
那捲曲盤起的頭髮,一旦被人問起的話,八成會說是某某名造型師為了配合她高貴優雅的氣質,而特別替她量身設計的吧?但在阿祥眼中,那乾燥粗糙的頭髮編成辮子盤著的模樣,他只覺得看到了一條麻繩拙劣的放在頭上。
「你怎麼會在這種破破爛爛的補習班打工呢?」
果不其然,一開口就是極盡失禮的話。到底要麼樣才不破爛?要像所羅門王的藏寶窟那樣到處堆滿黃金嗎?
「姑姑,好歹國成也是火車站這裡規模數一數二的補習班。」阿祥盡力忍住不耐煩。雖然他覺得眼前的女人神經粗的跟莽蛇一樣,根本沒察覺自己的表情已經很難看了。
他是不太想低聲下氣,但……他也知道自己發飆會有什麼後果。這個女人在自己眼裡,心智年齡可能比幼稚園生還要不如,但在打壞主意的算盤上,倒是既邪惡又實際。
「哼、補習班?那是窮人家的小孩才要去的地方啊,要是我的話,當然是請家教。」林雲燕馬上為此嗤之以鼻。
「你哪來的小孩請家教?」阿祥出言譏諷。
林雲燕的刻意割出雙眼皮的小眼睛裡閃過一絲怨毒的光。是的,這個幾乎可以說享盡一切榮華富貴的女人,唯一的痛處就是沒有任何的孩子,當然她本身也非常的在乎這一點。
但並非羨慕他人享有天倫之樂而感到遺憾,反倒是單純的比較後,發現『輸了』所產生病態的不甘。
因為順利的傷害到這個女人所產生些微飄飄然並沒有在阿祥身上停留太久,因為他聽到了那句打從十歲起就最不想聽的一句話『來當我的兒子吧,我會盡全力好好照顧你的』。從那之後至今也已經邁入了第八年,這句臺詞永遠都沒變,但說的人卻益發在讓人想賞她巴掌這件修行上不遺餘力的持續進化著。
「我已經拒絕你幾次了?請你回去吧,我還要上班呢。」阿祥拿著現在正在工作中的藉口,想讓自己逃離林雲燕。雖然除了幫各個老師印印講義考卷、或清點印刷場送來的貨之外,其他時間除了讀書還真沒其他事好做。
「上班?賺那種零用錢做什麼?拿去喝點飲料就沒了。」
這女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那種不可一世的口氣?不、也許不可能吧……阿祥的頭跟胃同時的不舒服起來。況且是什麼飲料才能把時薪一百元工作得到的報酬幾杯就花光呢?
「既然如此,我不會去喝飲料的。」阿祥回了句沒什麼創意的答案,沒當場翻桌走人真該替自己鼓掌,吸了口氣問:「你怎麼知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