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髒話的習慣,真是該給他改改……
39
虞辰懷抱著繭蛹沫沫回了家,愁得不知道怎麼辦好。
給他解開繩子,深更半夜的,實在怕了他的鬧騰。不解開,這麼睡一晚上要累壞了的。
想來想去,還是伸手把紀沫身上的束縛全弄掉了。
不成想,沫沫居然也沒有大喊大鬧,扯了被子直接滾到床內側睡覺去了,到讓虞辰有些意外。鬧慣了的人不吵鬧了,也還
真有些不大習慣。
“沫沫?”虞辰坐到床邊,伸手碰碰那個大被團。
“走開!”被團動了動。
“還生氣呢?”再推推。
紀沫睡不成覺,索性一骨碌爬起來,坐在虞辰跟前“你到底想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紀沫火大,一個枕頭掄過去“我已經是你買來的奴隸了,任你隨便玩隨便欺負你還想怎麼樣!”
“沫沫……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虞辰趕緊接過枕頭,把紀沫按住。
“不是個P!你個變態,放開我!死一邊去!”紀沫被壓住,豈能老實,連踢帶踹,但凡有個能動的地方,就絕不消停。
“你冷靜一點聽我說,沫沫,我不想傷著你,你聽話。”
“滾開!”
“沫沫,你冷靜點。”
“我冷靜個鳥!冷靜個你的鳥!”
“你能不能聽我說話!”
“不能!我不聽!”
虞大少左支右絀,按著了上邊被踢到下邊,好不容易制住下邊,再一看上邊……
“沫沫!”
紀沫右手正在床頭摸到個小型加溼機正要砸他。
結果,嘩啦啦……
“你真是──”
當然是加溼機裡的水灑了出來,床上於是就多了兩隻落湯雞。
床單也溼了一片。
虞大少沒來得及發火,紀沫卻忽然像洩氣一樣,鬆開手,任那個加溼器皮球樣的一蹦一跳滾到地毯上。
他自己也不鬧了,渾身所有的活力和精氣神瞬間都像被抽走了一樣,就那麼溼淋淋的躺下,轉個身,爬在枕頭上,眼睛一
眨一眨的看著窗外,一聲不出了。
先前還鬧得那麼厲害,如今卻忽然安靜了。
這一動一靜的落差,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心裡空空的。
虞大少頭髮與衣服的半邊肩膀都溼了,滴著水,坐在那看著光溜溜趴在枕頭上的沫沫。
有些事,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說得明白了。
紀沫的吵鬧已經讓他覺得很累,可是紀沫的安靜,卻讓他不自覺的想,還不如由著他吵鬧一通來得更讓人舒心。
究竟……
是什麼東西,讓一個簡單刺激的遊戲,忽然變得這樣複雜疲憊?
甚至,讓人不想繼續了。
做一個主人,需要冷靜的對待奴隸,有時候,甚至冷酷。
你可以覺得奴隸很可愛、漂亮、迷人,但無論他多可愛多漂亮多迷人,卻都能保持一種中肯的目光,越過這些可愛的迷人
的漂亮的表象,準確無誤的判斷出,他還需要那些更好的調教。
奴隸也有喜怒哀樂,主人可以掌握可以操縱也可以給予,但只能是站在一個距離之外,看著,不能走近,至少,不能站在
他的立場去思考。
什麼時候,一但越過了那個距離,就不再是遊戲了。
當覺得一個遊戲累的時候,它也果然就不是個遊戲了。
“沫沫,你身上溼了,我們換個房間。”虞辰走過去,把安靜的沫沫從床上抱起來。
紀沫縮在虞辰懷裡,溼淋淋的,像只小落湯貓一樣,有點可憐。
換了個房間,虞大少從浴室裡拿了毛巾出來,給他擦擦。
紀沫坐在沙發上,忽然抓住虞辰拿的手腕,抬頭看著他。
“你放了我好不好?錢,我會還給你的。”
“沫沫,你懂事一點行嗎?別那麼天真。且不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只說那個高利貸,這麼多年,僅只利息,把你
拆了零賣都不夠個尾數。更何況,也得有人肯要你的錢,準你把自己……買回去……”
話說,虞大少今天真是徹底的沒用了。
原本是想著說得冷酷一點,殘忍一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