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
我把肖玉拽上床,喝醉了的人原來這麼重!我幫他脫了衣服,他肯定早已吐過了,說不定已經吐了老四一身。
時光好像真的倒流了。
一年前的那個夜晚也發生過同樣的事,只不過我自己扮演了兩個不同的角色。這…次是我站在床邊看著自己無比渴望的人昏昏入睡。面前這個軀體我已經很熱悉了,但這是第一次我這麼肆無忌憚地注視它。它很美,比起桑原的健壯結實,它更具有一種畫上才有的寧靜柔和,我渴望它已經太久了。當初桑原是不是也這麼看過我?他是不是也在那以前渴望了我很久很久?
我走出去,在客廳坐了下來。有個念頭發瘋似地纏著我。我不敢想和桑原做同樣的事,打死我也沒那個膽子。我只是想吻他,一下就好。他不會知道的。帶著這個吻,走進地獄也沒關係。
我又走回到肖玉身邊,他睡得很沉,柔密的頭髮幾乎蓋住了眼睛。我推了他一下,希望他醒來,又希望他不醒。他沒動。我又推他一下,他還是沒有反應。我伸手掠開他額前的頭髮,他還是…動也不動。。。。。。
沒有什麼能阻止我了。
吻自己心愛的人,原來感覺這麼好!
我伏在他旁邊,靠著他的肩,握著他的手,就那麼睡著了。如果我有一盞阿拉丁神燈,那我只有一個要求,讓這個夢永遠不要醒。
第二天早晨,我發現自己躺在肖玉那張大床上,身邊並沒有人。桌上有張字條:
……辛苦了,睡得像頭死豬。脖子睡歪沒有?晚上請你吃〃麥當勞〃。
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枕頭上還有他溫暖的氣息和味道,我可以死而無憾了。
赴黑子的約會,在我看來和上刑場沒什麼兩樣。我甚至站在屋裡向這所房子道了別。我以為這一走出上就再也回不來了。
黑子帶我到飯店去見了一個人。
那人一口帶滬音的普通話。他說上海是中國人陸流行音樂的真空地帶,…向以來總是廣東和北京南北對峙,上海卻一直沒有形成海派音樂群。所以他代表的〃恆音〃公司有志於發掘新音樂人才,在上海颳起一股自己的音樂旋風。
他口沫四濺地說了半天,才點到正題……他想和找簽約。
我有點懵了。說實話,我只有做夢才想到過簽約的事。在北京,一個無名小輩要想和比較有名氣的唱片公司簽約,總得需要有過得硬的後臺,廣泛的人際關係,甚至需要不擇手段。我唱歌不到半年,沒有名氣,也沒有後臺,連唱片公司門往哪兒開還不知道,竟然會有人找上門來和我簽約,見鬼了?
我看看黑子那張漠無表情的臉,這裡肯定有他在活動,甚至有可能動用了金錢的力量,目的的只是要我離開。他真的是很仁義,用這種方法讓我走,實在是各方面都受益,不傷任何人一根汗毛。幹得真漂亮!
那個公司代表還在侃侃而談,說我的形象適合走青春偶像路線,公司會下本錢捧紅我,有了一定的基礎以後,也可以向實力派方向發展,因為我的嗓音條件非常好。然後開始開條件,講價錢。
看上去這個人有絕對的自信,似乎從沒想過我有可能會拒絕,上趕著要簽約的歌手不知有多少,他找我,實在是天大的面子。
〃我能不能考慮一下?〃
他呆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當然。不過你得儘快考慮好答覆我。要知道我很忙。〃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黑子在我耳邊很低沉地說:〃好好考慮一下,這是個機會,說不定是唯…的機會。〃
見到肖玉,他很興奮:〃嗨,聽說你要簽約了?太棒了!〃
〃我還在考慮。〃
〃考慮?考慮什麼?放心吧,黑子辦事沒差過。〃他用手指著我,〃告訴你,這次你不走我趕你走。〃
我知道他這麼說並不是發白內心,他只是要我不要考慮他。
〃好吧,我走,一定走。〃我盯著著他,想看他的友情,但是他把臉轉過去背對著我。
〃這就對了。〃他聲音裡帶著幾分裝出來的高興,至少我認為是裝出來的。
二天以後我上籤約了。
這次,黑子沒有在。公司代表那張白皙的臉上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得意和傲慢。
隔著桌子他把合約丟過來。我大致看了看,條件相當苛刻,剛入行的歌手都會遇到這樣的合約,通常無名小輩們都不會計較,只要能簽約就好了,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歌手在唱紅了以後就另攀高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