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道歉?自責?挽回還是別的什麼?……王櫟,我愛上林轍了。”說到最後,季楠自嘲地笑了,“你看,說到底,我還是會愛上不愛我的人。”
王櫟沉默了。
季楠一時間失聰了一般什麼聲音都沒聽見,過了很久,他聽見搪瓷摔碎的聲音。
季楠說,“我們這一頁總是要翻過去的,王櫟,要怪,大概也只能怪我們有緣無分了。呵呵,或許我這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善始善終吧。”
“小楠,小楠……”王櫟說不出話,只能哽著嗓子一遍遍喊他。
季楠充耳不聞。
他說,“往前看吧,不要再回頭看了,你會有新的生活的。學成回國之後,如果有緣,那就再見見面吧,或許再在一塊打兩盤PVZ也是好的。……我走了,你保重。”
說完,他就退出了YY。
頭疼好像更加劇烈了,喉嚨也覺得乾渴得火燒火燎的,就算是狠狠地灌進幾大杯水也於事無補。季楠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強忍著太陽穴被狠狠擊打的頭疼感,翻箱倒櫃地找藥。
翻了半天,也只找到兩顆早已經過期了的諾氟沙星。
認命地燒了壺開水,倒了一杯放到床頭,季楠躺到床上去,用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卷得嚴嚴實實。
生病的唯一好處在於,被病毒攻陷的大腦沒有多餘的位置去想那些糟心的事實,他也就難以在即刻感覺到痛。等到病好了,那些現下能困擾他的事情也隨著時間流逝被磨平稜角,變得不那麼尖銳扎人了。
但季楠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
半睡半醒間覺得臉熱得像快燒起來一樣,但手腳卻是冰冰涼。想用手捂一捂臉,卻疲倦得動都動不了。
就這麼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陣,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聽見有人進門的聲音,恍惚之中好像有人抬起他的頭,端了熱水往他乾渴的嘴裡喂。他拼命想看清楚那人長什麼樣,但眼睛太酸,上下眼皮難捨難分,只迷迷糊糊地看清了個大概的輪廓。
林轍。
大腦說,但心卻不認同,不知為什麼硬要給那個人貼上“王櫟”的標籤。
喝下去的水完全不能緩解乾渴,他還是覺得嗓子幹得難受,那人手的觸感極其微弱。
季楠在拼命掙扎,想說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那人把水杯放下之後。季楠覺得渴得難受,迫切地希望能再喝一點水,但那人一言不發轉身就走,季楠心裡焦急,用力張嘴嘶啞地喊出一聲,“林轍!”
這一嗓子把自己喊醒了,他半撐著身子坐起來,看了一眼放在床頭的水杯,裡面的水絲毫沒有動過的痕跡,這才意識到原來是做了個夢。
喉嚨幹得要冒火了,季楠端起水杯狠狠喝了幾大口。水已經放涼了,嚥下去的時候冰得他渾身一個激靈,睡意被驅趕走了,但迷濛間的夢境所留下的倦意還在,他下意識地想從一邊摸出手機,手抓了個空,這才意識到手機已經被他摔在酒店大堂裡了。
沒有手機,沒有藥,叫不成外賣,窗外又在下著傾盆大雨。季楠瘟雞一般在床上躺了兩天,餓了就掙扎著爬起來燒點熱水安撫腸胃,到最後已經完全沒了餓的知覺。燒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退了下去,但他還是全身乏力,頭昏腦脹。
這種情況持續到第三天傍晚,終於被從上海趕來的Adam拯救。
季楠拿了水壺到衛生間裡盛水準備燒,就聽見門鈴響。呆怔了一秒,他慢吞吞地把水壺放到電源上去,通上電了這才走到門邊去。
因為躺了好久又兩天沒吃飯,他每走一步都覺得乏力,腦袋昏沉,眼前發黑。門鈴又響了兩次,季楠湊到貓眼上往外看,正對上Adam的臉。
搭在門把上的手下意識地解了保險替他開了門,冷風夾雜著溼氣灌進室內,Adam提著個12寸的旅行箱,看樣子像是下了飛機直接趕過來。
“你病了?怎麼臉色難看成這樣?”甫一開門,Adam見到他便驚呼。
“我餓了。”季楠說。
於是風塵僕僕的Adam還沒挨著凳子,又急匆匆地下樓去給他買粥了。
“你和洪斐彬分手了?”
季楠坐在床上,一口接一口吃Adam餵過來的粥,腋下還夾著溫度計,Adam盛粥的間隙間他問。
“……嗯。”頓了頓,Adam回答。
“為什麼?”
“大概是兩個人之間距離太近,他覺得厭煩了。”Adam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