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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哪裡不是?」姚襄細聲問著,一手又撫上那人髮絲,水寒禁不住打起顫來。姚襄看著不捨,鬆了手,才又道:「不過,我也知道,寒兒很努力的不要避開我。」聞言,水寒才又抬眼望他。

姚襄坐至床緣,又復撫上那人腦袋,一次一次甚是輕柔,像要抹去那人的畏懼般;水寒也是緊咬著牙,忍著揮開他的衝動,僵直地躺著,才聽那人緩緩說道:「或許像雪兒說的一般,在逃避的人是我吧?」

水寒不禁疑惑地瞥了他眼,又聽那人繼續道:「我總是說,總有一天會告訴你的,可是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何日何時,只想著能瞞一日是一日;我怕你。。。。。。畏懼我。。。。。。」

姚襄頓了頓,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他靜了好一會兒,才又繼續道:「寒兒,答應我,不要逃走,好麼?」

水寒看著他站起身來,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卻見那人舉起的手上頭緩緩聚集了水氣,而後形成了面淺藍色的鏡子;自他頭頂開始,烏黑的發緩緩轉為淡紫色,眸子也轉為深紫,膚色更加白皙了;一身的衣袍也皆換了模樣,原先樸素的外衣換成了繡有洶湧波濤的深藍大氅,裡頭則是淺藍的緞面料子,鞋子也是一塵不染的乾淨,像沒穿過似的。

待一身都回復到他原有的模樣,姚襄不覺放鬆地吁了口氣,順了順發,方有些擔憂地朝水寒望去;只見那人驚得瞪大了雙眼,望向他的眸子似乎已嚇得失了神智,他的身子本能性的發著抖,卻是僵著無法動作。

姚襄微皺了眉,輕喚聲:「寒兒。。。。。。」一手朝他的腦袋撫去;在觸及那人的瞬間,水寒方如驚弓之鳥,狠狠向後一縮;這一下,卻是將他的腦袋撞得結實,使他直捂著後腦,咬牙忍著疼。

姚襄見他疼得眼角都給擠出了淚,心底不捨,便又伸手輕輕覆上他腦後,頃刻間,他再不覺疼了,方懷著幾分畏懼,微微抬頭瞅他。

「子霄。。。。。。?」水寒細聲探問,得到的是那人一聲溫和回應:「是?」

水寒見他望著自己的神情便如同往昔一般,腦袋也冷靜了不少,仗著幾分膽子,伸手捉上他淡紫色的髮絲,難以置信地輕拉了拉,惹得那人無奈笑了,才鬆了手,別過頭去,小聲咕噥道:「你敢說那是你的真名。。。。。。」姚襄聽聞,仍只是笑,卻是撇了雙眉,輕道聲,「對不起呀。。。。。。」

姚襄見那人仍微微發著顫,不可聽聞地嘆了口氣,才又喚聲:「寒兒。」水寒回頭望他,只見他手上那面水鏡緩緩浮至自己身前,聽他道:「讓寒兒看看,以前的事。」隨即鏡面上一柱白光直往他眉心打去,瞬時他如同溺水般呼吸一窒,而後便失了神識。

當此時,小雪狐從窗外跳了進來,落地時則又化為人形;「殿下,疼不疼呀?」白映雪關心問道,伸手撫了撫他的後腦,果然腫了大大一包。姚襄只是苦笑幾聲,隨即拉下他手臂,道:「好了,不礙事。」

白映雪知道他只是嫌疼,便不顧他意願,逕自替他揉著,邊道:「腫得這麼大,要揉才會好啦。」姚襄見那人堅持,也只能受了,卻不免與他調笑:「雪兒,這是挾怨報復?」

白映雪聞言,不怒反笑,輕道:「這樣您才知道不可以惹雪兒生氣。」他邊說,手下力勁愈加強了,使得姚襄連三聲「是」他方滿意地鬆了手,到水寒床邊關心。

白映雪撫上那人漸轉冰冷的臉頰,一面問:「原來殿下打算用這種方法讓小寒知道呀?確實比用說的還要容易令人信服。」姚襄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呀。」

白映雪應了聲,驀地,才突然回過身去,焦急地道:「殿下您趕快變回去啦,讓人看到可怎麼辦?」姚襄輕笑道:「這才是我原本的樣子呀。」卻仍是依他指示。

☆、一世痴情萬年愁〈62〉

回過神來,他卻似乎置身於無盡的黑暗之中;水寒試著睜眼、開口、行動,但他卻無法確信自己是否真一一做到。『子霄!』他吶喊了數次,他想自己是有開口的,可是耳邊卻不聞任何聲響。

水寒試著壓下心底的焦急不安,然而愈是思索卻愈加惶恐,就在他幾近要給恐懼吞噬時,卻是一道清香入了他鼻息,些許聲音入了他雙耳,眼前也隨之一亮。他隱隱瞥見那深藍大氅上繡的波濤,再想抬頭上望,卻是無功。

水寒花了幾刻的時間明白了自己不過是寄居在他人軀體內,只能見他所見,聞他所聞。

而「他」自睜眼後,便只直直望著前方,愣愣地待在原地,再無任何行動。

水寒隨著他睜眼闔眼,聽這聽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