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晉瑛答道,水寒又是「啊」了一聲,那人便繼續道:「而且我很無聊啊,來找小寒玩,不行麼?」他蹙起眉間,直直盯著水寒;水寒是嘆了口氣,無奈地道:「隨你。」那人便又牽起笑來。
「說起來,子霄是做什麼去了?怎麼這麼晚了,還沒見到他,也沒過來叫我。。。。。。」水寒小聲咕噥著,皺了眉頭,垂著腦袋,心頭些許窒礙,只覺不快。
晉瑛聞言,便是道:「子霄方才來過了呀?去給我們準備早膳呢。」那人聽了,微怔了怔,「是這樣麼。。。。。。」雪兒見他仍是遲疑,才跳至他肩頭,胡亂舔了他的臉頰,直到那人將他捉了下來,才安份了。
「真的來過。」水寒一手抱著雪兒,一手輕撫著它的腦袋,又是一聲嘀咕;雪兒直蹭著他的手,撒著嬌,看來甚是喜歡;晉瑛雖直望著雪兒,覺得可愛,卻也沒漏看那人眼底幾絲落寞,心中也有幾分盤算。
晉瑛便是牽起了笑,一手向小雪狐伸去,雪兒機警地跳了開,躲至水寒身後;那人見狀,才縮回手來,卻是笑容未減,「小寒,給你看樣東西。」他輕聲說著,拉著水寒到桌旁,小雪狐則跟著爬上那人肩頭,等著驚喜。
只見晉瑛從懷裡摸出了一幅卷軸,開心地道:「送給你。」水寒望著他手上的東西,疑惑問道:「裡頭是什麼?」那人仍是笑,只將卷軸一頭給了水寒,讓他拉著;自己則捉著另一頭,緩緩將它拉開。
「地圖?」水寒專心地望著那捲上的圖畫,是相當熟悉的地貌規劃;晉瑛點了點頭,輕聲道:「這是這宮裡的圖,詳盡的,包刮連小寒都可能不知道的地方、密道禁地、萬千機關。。。。。。」
「雖然很感謝你的心意,我對那些東西卻沒什麼太大的興趣。」水寒又嘆了口氣,無奈地說著;比起宮裡的機關,他更在意宮外的屏障是否夠抵禦外敵。
「是麼?你沒興趣?」晉瑛低聲嘀咕了句,搖了搖頭,又道:「看來小寒你在這兒過得舒適,是挺好;不過,又太過了。。。。。。」水寒聞言,又皺起眉間,不滿的問:「你是什麼意思?」
見他將視線往自己身上擺,晉瑛便端起了笑,重複了次:「什麼意思呢?」
那人還在發愣,雪兒卻先警戒地一聲鳴叫;只見那地圖盡了,晉瑛從卷軸末端抽出了一柄匕首,直直划向那人頸側!
肅殺的氣氛使這房內歸於寂靜,片刻間是落針可聞;半晌,才聽那人開口:「這是在幹什麼?」水寒緊皺著眉頭,疑惑問道,語裡盡是不滿。
一聲輕嘆接了下去,而後見晉瑛收起匕首,姚襄方問:「你這麼試探他,是有什麼用意呢?」他才縮回抵在那人頸邊的兩根手指,胡亂擦了擦上頭的幾滴血珠。
「你們倆鬧脾氣呢,讓你們和好。」晉瑛笑臉盈盈地答道;水寒聞言,雙頰一紅,還在思考著怎麼說話,姚襄卻先道:「沒有的事。」他的語聲冷如寒冰,使那人又是一凜;即便想問他傷勢如何,此時卻再開不了口。
晉瑛見那兩人再不出聲,才道:「沒有麼?那就好。」他仍是彎著嘴角,卻微偏過頭,望向水寒,「還教小寒該多些戒心。不明白這宮裡晦暗之處、隱蔽通路,又如何保證安全?」他輕聲問著,一邊向床榻上去。
「說不定,哪天不小心動到什麼機關。。。。。。」他說著,一手摸著牆,找到了個定點輕叩三下,「就會給一刀砍了呢!」只見承塵處開了縫隙,幾道黑影疾速落下,隨即是煙塵四起;待塵土散去,幾人定睛一望,才見得數本殘破書卷堆疊上頭,書名皆已模糊不清。
「還好不是刀劍喔?小寒。」晉瑛微笑說著,水寒則是緊鎖眉間,又是一嘆。
「所以說呢,你要多防著點。圖窮匕見,你沒聽過?離我離得這麼近,就不怕我傷了你?」晉瑛輕聲說道,那人仍是皺眉,「難道你希望我防著你?」他問著。
晉瑛卻是搖了搖頭,道:「錯了,我是希望你防著人。」
「我會防著別人。」水寒說著,那人又是笑:「我是希望你防著所有人。」
水寒聽聞,一時語塞;雖是滿腹想反駁的話,卻不知該如何與他說個明白。他尚在思忖間,卻先難得聽聞那人一聲嘆:「小寒,唉。。。。。。這話真難和你說明白。你真無法瞭解?我是與你有交情,可你認為我和北軍的情誼會比與你的來得少?我是喜歡你,但你卻認為我討厭他們麼?」
「我知道你與他們情意深重,我也知道你喜歡他們。但你也不曾傷害於我,我信任你。何況你是子霄的故人,爹爹的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