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霄不得不承認,要忽視掉這個清俊又世俗的同窗,很難。
夏平抬眼睞了睞他,輕笑:“步兄性子嚴謹,想不到看事情也只能看到表面,哎,倒真是讓人無端失望了。”
步霄沉眼看他,心中自嘲,若我果真能只看到事情的表面又有多好?
只是……
他錯開眼神,不再繼續往下想。
有些事,不該深想便不要深想,想的深了,於他並不是件好事。
一隻拳頭大小的雪球遠遠的夾著凌厲的勁風向著步霄直撲而來。
步霄反應極快,一個側肩避開了雪球的攻勢。
那雪球從他右肩上低空飛衝過去,勁道十足,直直的砸進身後十米處的老樹幹上,啪一聲悶響,化的粉碎。
“抱歉,手滑了。”
幾步遠處,白恆雙手把玩著另一隻剛揉好的雪球,笑的假仙。
步霄看著老樹上明晃晃的雪坑,眼神一閃。
手滑?以那種力道?
白恆拋著雪球走近,看了一眼步霄道:“步兄,夫子有請。”
“白兄辛苦了。”
步霄對著夏平微一點頭,轉身離開。
白恆瞪著遠去人影切了一聲:“香蕉你個芭拉,傲什麼傲,老子馬上就自由了!”
夏平斜笑睨他:“不怕他記仇?”
“怕,怕死了,”白恆笑的欠扁:“我還就怕他不記仇。等我自由了,哼,看我怎麼‘回報’他的‘大恩大德’!”
這五年來,白花言三人在步夙二人手下活得甚是辛苦,凡在書院內的一應雜事全都替二人包辦了。
早課前要替二人擦淨桌椅,課間有個大小事要替二人來回跑腿,課後凡輪到二人值日也都歸他們三人打掃,要替二人打卡簽到,要替二人做課堂筆記,要替二人收集大大小小繁瑣又莫名資料,還要替二人買他們心血來潮時想吃的零食……
最最可恨的是每天早上要站在書院門前迎接二人,下了課還要笑臉相送二人至書院外,做足了跟班小廝做的事情。
總而言之,他們三個就是現實苦命版的免費勞動力,苦啊,而且還是無法控訴的苦。
誰讓他們當初輸了比試呢,咬牙認了!
“還是小心點的好,”夏平甩了甩袖角,抖去落在上面的細雪,“聽說他家來頭不簡單。”
“簡單又怎樣?不簡單又怎樣?反正樑子是結定了,我就是看他不爽,有事沒事老往你身邊跑,司馬昭之心,哼,不懷好意。”
夏平揚揚秀眉,不甚在意的說:“你想太多了。”
白恆望天,喃喃道:“是你太遲鈍了……”
“嗯?”夏平沒有聽清,好奇的看著他。
白恆看著那張純淨清俊的臉,腦袋一懵脫口道:“子琰,我對你……”
他話沒說完就被從天而降的兩個人影一人一腳踩倒在地上。
“零秒絕殺!”
“安全上壘!”
及時趕到的花言二人衝著夏平,笑的燦爛無比。
“子琰,我(我)來了!”
白恆陰森森的從雪地上爬起來,站在二人身後爆怒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樣會死人的!”
花熙和言泓齊刷刷的回頭,笑容瞬變為怒容,一人一隻手拍抓在白恆的兩肩。
花熙呲牙,聲音從唇縫中擠出來:“是誰說過不可以偷偷搶跑的,嗯?”
言泓咧嘴,聲音低的不能再低道:“剛才好像有人打算做告白是嗎?”
兩人面容都極度扭曲可怖,眼中閃著可怕的光芒,聲音中充滿了讓人不寒而慄的尖刻。
白恆看著兩張放大數倍的臉,額角掉了一滴冷汗。
“花兄,冷靜,白兄,淡定,你們聽錯了,”他睜著眼睛說謊,眼睛都不帶眨的:“我什麼都沒說。”
“真的?”花言二人嗯哼一聲,都眯著眼角看他。
“真的,”白恆點點頭,“比金子還真。”
“你們在說什麼?”夏平在三人背後問,俊顏閃過紅霞,瞳眸清澈無比,聲音乾淨又透明,微帶著幾分羞澀:“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說‘金子’是嗎?”
三人一起轉頭衝他露出太陽笑。
“是啊,我們在說這次的四國邀請賽的獎品,聽說好像是金子!”
嬌羞俊美的人兒眼眸越發的清亮了,整個人彷彿籠罩著一層淡淡柔柔的光華,展顏一笑,明豔不可方物。
三隻